萧景炎捂住脸,感觉这个姑娘还没有成年。
这些达官贵人,怎么都有这样的癖好?
仔细想想,也不怪他们。
这个时代,人的寿命普遍不高,十四岁就到了大婚的年龄。
等到她们成熟了,早已嫁人,肯定没有清白之身了。
怪不得曹某人只喜欢少妇。
萧景炎感慨了一下,与小姑娘问道,“你多大了?”
“今年十六了。”
乐女恭敬回话。
萧景炎盯着她打量道,“我看你颇懂礼数,不像是教坊司的乐女啊?”
乐女的眼圈一红,委屈说道,“小女确实不是教坊司的乐女,小女本是泽州青阳郡郡守王瑞泽的女儿。父亲含冤被斩首,王家一门皆是被流放岭南,只剩下小女被卖到了教坊司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萧景炎说了这些,只觉得这个面相俊朗的大哥哥不是坏人。
“你是王润泽的女儿?”
萧景炎意外地盯着她,想起了今天在午门上面见到了那颗人头,不由得对她同情了三分。
物伤其类!
也许,七天后他的脑袋也要挂在上面了。
他不由得心软了下,对她吩咐道,“你过来,给本皇子摁一摁肩膀。”
“是!”
王蕊儿上前,伸出小手,生涩地摁在了他的肩膀上面,以前显然没有做过这些。
萧景炎问道,“你说你父亲是冤枉的?”
王蕊儿含泪道,“没错,我父亲是个好官。大人不信可去青阳郡打听一下,百姓们提起他,无人不说他的好话。”
萧景炎好奇道,“可是朝廷的邸报说的是,因为他贪墨了治河的钱粮,才导致青阳郡的大坝垮塌的啊?”
王蕊儿哽咽地抹了把眼泪,抽着鼻子道,“那都是坏人冤枉俺爹爹的,他为官清廉,从无贪墨之举。蕊儿敢以性命保证,他绝对是个好人。”
萧景炎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王蕊儿摇着头道,“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我爹爹。他从来都是爱民如子,没有做过一件伤害百姓的事情,怎么可能去贪污治河款?”
“没有证据,仅凭你的空口白牙,是给你爹翻不了案的!”
萧景炎摇摇头,还以为这位大小姐有什么证据,他可以拿来做点文章。
搞了半天,她什么都不知道。
王蕊儿抽着鼻子,突然给萧景炎跪在了地上道,“大人,蕊儿看得出来,您是个好人。您要是能帮我爹爹洗刷冤屈,蕊儿愿意当牛做马来偿还您的恩情。”
萧景炎叹气道,“你是教坊司的乐人,我也是戴罪之身。我们现在都是自身难保的人,哪里能做什么?”
王蕊儿好像溺水的人,刚刚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现在却又溺入水中。
她蹲坐在地上,绝望得哇哇大哭了出来。
一张瓜子小脸,马上被泪水沾满。
萧景炎一阵头疼,本来是叫她来放松来的,结果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他等王蕊儿哭完,打发她进了卧房。
他一个人在外面终于安静地洗漱了下,本想用洗发水洗个头发。
结果手在外面摸索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没有洗发水。
只有一盘子猪苓,还有一盘子皂角。
猪苓洗头,皂角擦身。
这还是贵族待遇,普通人根本享受不到。
商机啊!
前世身为化工学专业的他,心中一动,暗道以后稳定下来,可以试着先把肥皂研制出来,在市场上绝对受欢迎。
他洗完后,换上了内衬,进了卧房里面。
王蕊儿躺在床上,已经呼呼地打起了娇鼾。
她对自己还真是放心,睡得很熟。
小脸红红扑扑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子。
萧景炎看着她娇恋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坏心思。
他给王蕊儿擦了把眼泪,抱了套床褥躺在下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