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沙弥拉着坐下的北辰心里还有点小别扭，看看四周不再看他们的杂役，低声问：“都是这么点饭？别人的也一样？”

“当然了。”小沙弥理所当然的说：“佛门之中有着'过午不食'的说法，所以僧人本来是没有晚斋一说的。不过僧人不仅需要日常修行，还需要出坡劳作，自耕自食。大德祖师体恤僧人开启方便，届时，各寺院才正式提供晚餐。但是祖师称，出家人不应把晚餐当做饭食来享用，而应以惭愧心将其当做延续色身生命的药来食用，因此，佛教将每日的晚餐称为'药石'，药石皆吃粥，所以也称作'晚粥'。”

“所以？晚上只能喝粥了？”北辰用筷子挑两下自己碗里的米汤。

“没错，不过听说因为罗汉堂的师兄们常日习武，所以一日三餐都要比我们多些。”小沙弥又说。

嗯，这下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去罗汉堂的理由了。北辰把空碗往小沙弥眼前一递：“再盛一碗米汤。”吃得饱，有武功练，我一定要去罗汉堂。

等吃完饭回到杂役院里，北辰还是有一些优待的，那就是自己睡单独一个房间，同是硬板床也不比他在少林寺的住处差了什么。

关上窗户前，北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灿烂的星空，然后心情大好的躺下。不知道罗汉堂的床会不会软一些。

第二天，天刚刚朦胧亮，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北辰知道是杂役院的弟子们起来干活了。他把手伸出去一点之后又马上收回，只是把被子往紧里裹了裹，碎碎念了两句：“早上怎么这么冷了，明明才是秋天啊。”

“师兄，起床了，早斋已经好了。”就在北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小沙弥敲门。

北辰不情愿的爬起来和小沙弥一起到了斋堂，坐下之后，北辰眯着眼睛端起饭来扒了两口，感觉气氛不对，这才睁眼一瞧，发现杂役院的弟子们都正在看着他。

北辰自觉的放下饭碗，和旁边小沙弥一样做出恭谨的动作。上首的管事和尚看到北辰放下，这才叹口气念道：“供养清净法身毗卢遮那佛......”

弟子们一起跟着念：“圆满报身卢舍那佛......”

北辰不知道在干什么，一起跟着摇头晃脑，说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发音的鬼话。等到念完，大家都端起碗筷开始吃饭，他才小声问小沙弥：“咋回事儿？”

小沙弥暗指一下管事和尚，摇摇头，示意他不便说话。

等到吃完早斋回去路上，小沙弥才说：“师兄寺里难道不用诵念供养偈？”

“供养偈是什么？”北辰一脸懵的反问。

“就是供养清净法身毗卢遮那佛，圆满报身卢舍那佛......”小沙弥张嘴就来。

“停停停，停，停！”北辰赶紧打断他：“我没问供养偈是什么，我刚才相问的是这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用处？”小沙弥疑惑的反问：“每次早斋和午斋前不都是要诵念供养偈的吗？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啊。”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北辰好奇的问：“去问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