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轩从公司赶回来的时候,顾若卿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恐惧瞬间侵袭了他,来不及质问柳香香,他给刘浩林打去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刘浩林和江宜宁拿着仪器赶了过来。
“真的要再进行一次电疗吗?”楚世轩眼神涣散地看着刘浩林。
刘浩林肯定地告诉他:“如果你想她活着,就必须重复之前的电疗。”
楚世轩绝望痛苦地看着顾若卿,床上的她一动不动,连微弱的呼吸都试探不出。
见眼前的男人这副模样,刘浩林有些心疼。
在英国读书时,作为同学兼老乡,他们同吃同睡,相互扶持。
毕业后,楚世轩被楚怀兴带回了国。
刘浩林继续留在英国攻读医学。
原以为两人再相遇时可以“互诉衷肠”,表达思念。
迎接刘浩林的却是楚世轩抱着满身是血的顾若卿,绝望痛苦地向他求救。
为了救活这个女人,刘浩林不惜冒着毁掉职业生涯的风险。
将自己研究的“电疗重生”计划,违规违法地运用在了顾若卿的身上。
如今,刘浩林再次冒着风险实施这个计划,依旧是为了他。
一切准备就绪,电疗开始,一次、两次、三次……
电流像失去了方向一般,在顾若卿的身体里毫无反应,连仪器表上的指针都未发生任何变动。
顾若卿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生机。
刘浩林摇着头,无奈地说:“没有用了。”
楚世轩惊恐地看着一切,无助地问:“什么意思?”
“她在抗拒治疗!”
“为什么会这样?四年前你救活过她一次吗?为什么这次没有用了?”
刘浩林没有说话,脸上满是抱歉。
此时的顾若卿却陷入一场昏暗的回忆中。
往昔的记忆碎片在顾若卿的脑海里拼接,她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天。
晋北市,冬夜,福鼎大厦第十八层天台。
瘦弱的身体在寒风里矗立,她站在高处,万念俱灰地看着眼前两个人,两个长相颇为相似的男人。
“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吗?”
她悲痛万分地质问其中一名白衣男子,直到现在她都不相信,那天夜里和她云雨缠绵、享鱼水之欢的男人,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白衣男子微微点头,沉默不语。
一旁站立的黑衣男子讪讪而笑,带着几分讥讽:“为了搞钱替你妈还债,你连我弟弟都敢上!”
“我是被陷害的。”顾若卿歇斯底里地呼喊着,“那天晚上明明是你约的我,你说你可以帮我妈,我才去酒店见你的……”
愤怒、恐惧、悲痛、羞愧,顾若卿快要疯了。
楚世啓无动于衷:“我约了你,你却爬上了我弟弟的床。顾若卿,你真是个贱妇。”
“还有……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白莲花,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我知道,你是因为爷爷将楚氏集团交给我二弟,觉得从我身上捞不到钱才自导自演这出戏!”
“你?”顾若卿双眼血红,巨大的羞愤将她包裹,呼吸愈发急促。
她浑身颤抖,双脚发麻,高楼平台一片灰暗,刺骨的寒风吹在她的脸上,此刻,她的心如这冰冷的冬日一般,毫无血色。
顾若卿的身体随着风摇摇晃晃,苍白的脸变得扭曲,黑长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她转过身,绝望地向前迈了一步。
“不,不要!”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衣男子发出嘶吼,“小离,不要……”
“小离?”顾若卿猛地回头,惊恐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小名,对不对?”白衣男子声音颤抖,脸上的悲痛显而易见。
“一对狗男女。”楚世啓对着身旁的男子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