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临昭将小匕收鞘,放回怀里,马鞭一甩,嘴里叮嘱道:“让兄弟们手上放干净点,老子不想去白观哪里领人。”
已经再次回赌坊的锦衣卫听到朱临昭的话,突然一激灵,差点掉下战马,惹得朱临昭哈哈大笑。
京都城,西城,秦长武将人手分为十队,每队二百人,自己带起一队随时准备支援,另外九队在两位百户的带领下,分散到各个目标地点,一队重骑到了一个独院门口,两位年轻的百户互相一个眼神,一个百户将手一挥,大门破开,一百重骑在外,一百重骑冲进别院。
院中求饶声,女子哭喊声,拼杀声,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消停了下来,被掠来的女子,让左军的大头兵有些麻爪,其中一位百户开口说道:“让女人穿好衣服,带回大营,问一问,有恶行的就地斩杀,搜刮一下,手里干净点,别贪小利,镇抚使眼睛里揉不了沙。”
突然西城响起一支响箭,秦长武一拍战马,带着身后的重骑,极速援助,重装之下的战马,马蹄敲打在石制的里面上,划拉出很多火星子。
轻骑奔袭如风,重骑突进如墙,不一会儿秦长武就赶到了地方,一处四进的院子,在一处贫民坊中鹤立鸡群,门外的两个百户低下头,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百户对着极速来援的秦长武说道:“点子太硬,为了不伤手下弟兄,我下令求援。三次叫门未果,我刚才问过周围百姓,院中有一百余猛虎帮精锐,手里怀疑有强弩,他们帮主魏荣也在院中。”
秦长武看着眼前接近四米高的院墙,和类似于城垒的形状,开口说道:“做的对,但是一个小小的民宅就能挡住我们重骑的兵锋吗?”
秦长武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奇特的院落,开口说道:“幸好我留了一个心眼,准备破军弩。”
说完,队尾有五名重骑从后面走到前面,两根一米长的弩臂,由中间的铁铸构件连接,一根钢制弩弦挂在两端,一根方形的弩身卡在构件上,一名重骑从一个木盒中拿出来一个圆形的曲轮,挂在弩身上,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从组装好的弩上面发出来,随着一声:“咔”,弩准备妥当,一个四菱头的巨大弩箭放置完毕。
一名重骑乐呵呵的喊道:“攻。”
“嘭。”的一声,巨大的弩箭划出一道音啸声,一眨眼,弩箭将木制的大门击碎。
秦长武面无表情的喊道:“第一队下马步战,盾骑在前,枪骑居中,弓骑随后压制,弩骑居后戒备剩余人包围别院,不准放脱一人,杀无赦。”
五十盾骑下马,拿过身后巨大的厚木盾,抽出环首刀,将刀柄上的红布缠于手上,准备完毕后,五十盾骑喊道:“齐,御。”说完就向着别院大门压了过去。
紧接着剩余枪骑,弓骑,弩骑齐声喊道:“齐,随。”
别院里的魏荣也慌了神,想要出去投降,可是左军的人给过他们机会,还是整整三次机会,一而再再而三,三次已过,秦长武下了冷血无情的绝杀令。
一百多整日练武的精锐是魏荣一手培养而成的,猛虎帮之所以在财力不如另外两帮的情况下,还能稳稳的排到京都城两大帮派之列,这一百多打手就是魏荣引以为傲的底气。
可是这种底气在袁凌鳯精心打造下的西镇武司面前,只是一个笑话,可能打手中的强者可以单独面对左军中的士卒,做到完胜,但是军队和打手真的是两个概念。
盾骑在前,压着步子,弓骑箭不落空,箭箭致命,魏荣不是没有想过反击,可是实力的差距让他无能为力,左军重骑用一场步战证明了自己不仅马上可以破阵,就是陆地上也不弱于右军重卒,秦长武看着左军于院内左突右杀,抬头看着天空。想到回忆里一幕幕场景。
………
“武儿,拿好了,这是我秦家重骑的兵书,好好学着。”
“爹,可是谁会把这么强大的骑兵交给我指挥呢?”
“会有的,武儿,今天爹教你一句话,秦家为将不为帅,当你懂得这句话的时候,你就有一支连爹也羡慕的重甲骑军。”
“爹,我把兵书学完了,可是做军人不是一定要做元帅吗?”
“咳咳,咳,看完了就好,这句话你以后会懂的,爹撑不了多久了,武儿,不要埋没了我秦家,将门苦,将门哭,一场大战无人归。武儿,你以后照顾好自己,爹去找你娘了。武儿,武儿……”
“爹,爹,你醒醒,你醒醒……”
……
“秦千户,秦千户。”一位百户打断了秦长武的回忆。
秦长武拉下面甲,问道:“何事。”
百户看到秦长武的眼泪,不过他没有去问,西镇武司哪一个人没有伤心事。自己也,不说了,调整好语气说道:“别院自魏荣以下,一百零九人就地斩杀,不过有一件小事。”
秦长武看着别院中正在打扫和搜刮猛虎帮的锦衣卫说道:“什么事,说吧。”
百户小声的说道:“有一少女趁着乱子自杀了。”
秦长武听完后,长叹一声:“找到她的亲人,从这次的缴获中拿出来一百两银子交给他们。”
还未到午时,西镇武司三千五百人带着一箱箱的银两撤出京都城,向着大营得胜而归,而这时候,袁凌鳯在干什么。
看人,一个很文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