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明年镇武司南下?”王百川瞳孔一缩。
“不仅仅是我们镇武司,虽然不知道镇武司有多少人,但是想来也不过两万人,我们只管杀人,杀人的名目还要别司的锦衣卫来做。刘氏底子就不干净,你以为刘宣服软是为了什么,作为朝堂的大佬还不需要对一个锦衣卫的千户客气。”袁凌鳯说道。
“好,好,南下,凌鳯,我差点就做了傻事。”王百川说道。
“什么傻事,你不会让你家的供奉们出手了吧。”袁凌鳯听王百川说过王家供奉,说的好听叫供奉,难听点就是杀手。
“没有,只是刚刚有这个想法,你来的晚点估计这些人就被派出去了。”王百川有点后怕的说道。
“那就好,王兄,这次来,一来是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你家的商会里面有粮行,小弟需要两千人的半年口粮。”袁凌鳯说道。
“这,最少要二十万斤粮食,你要做什么?”王百川疑惑道。
“求一个心安。城外的灾民你都看到了吧,现在这样子的天气,你觉得这些人能撑多久?”袁凌鳯反问道。
“好吧,粮款不用给我,从你的份子里扣,你做事有分寸,这么做你不怕御史告你蛊惑人心吗?”王百川知道袁凌鳯的情况,估计拿出这笔银子很是吃力。还准备问袁凌鳯,袁凌鳯指着自己腰间的佩剑。王百川果断住口,同时一拍脑门有些懊恼,自己跟这种有着特殊殊荣的人讲这些干嘛。
“多谢百川兄,粮食交给我堂兄凌武。”袁凌鳯说完就要往外走。
“有事开口。”王百川冲着袁凌鳯的背影开口。
袁凌鳯没有回头,朝后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
出了门,袁凌鳯骑着马往家里赶去,进了大门,把马交给赵老头,到了前院,几个堂哥正在院中劈柴,看样子,这一冬天不用怕没柴少了,袁凌鳯走过去说道,“凌平哥,你们几个明天去京都城外,把难民聚集起来,城北十里有一块荒地,让难民把地里的石头翻出来,不白干,管饭,大人小孩都要。”
说完就进了后院,走进自己的屋子小禾正再给怜雪喂牛乳,不过小丫头这会儿正在哭闹着,就是不吃,小禾看着小丫头束手无策,正好看到袁凌鳯,赶忙投来求助的目光。
袁凌鳯摇了摇手,在火盆旁去了去身上的寒意,这才走了过去,摸了摸小丫头的褥子,也没有湿气,尝了尝喂她的牛乳,温度也合适。袁凌鳯只得把小丫头抱起来,说来也怪,袁凌鳯一抱就不哭了,睁着眼睛看着袁凌鳯。
袁凌鳯把她喂饱了,刚放到小床上,小丫头就又哭了。这时候袁凌鳯想到会不会是因为房中太空旷了,之前几天,小丫头大病初愈,总睡觉感觉不到,现在身体好了,也慢慢长大了一点,小眼睛一睁就看到空旷的屋顶,会让她没有安全感,想到做到,给小丫头的小床上放了两个枕头,把小丫头放到中间,在把小床挪到大床旁边,袁凌鳯起身离开小丫头的视野,小丫头也不哭,这会儿一个人在玩自己的小手。(这个是真的有用,不仅是对小孩,对成年人也有用,很多人夜里惊醒,在多数情况下都是缺乏安全感,很多人害怕的时候喜欢捂紧被子就是这个道理。)
袁凌鳯哄好小丫头,让小禾陪着她玩,自己去了书桌那边,提起笔来,又放下了,有心上书,但无身份,算了,城外顶多两千难民,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可以接济这些人。官员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京都城内官员无数,谁能管,谁敢管,幸好自己身上有着锦衣卫的身份,御史咬不到自己身上,何况自己是尚书誉剑的持剑之人,一般御史也不敢。
……
关中北崖堡,是关中袁氏共有的,不是他袁凌鳯一人的,一座北崖千户所就是在提醒他要早点与家族疏远关系,王百川为什么不回家,白复为什么一直待在燕山大营,自己为什么厚着脸皮接受朱临昭的地契,不就是要做出与家中划清界限的事情,好让崇祯帝敢用自己四人,不然重用四人,最后不过是从江南文阀变为北方军阀而已,军阀比之文阀对国家更为致命。
不过是自己以后要长久居住的地方,只要不违制,随便自己造了。
想到这,袁凌鳯看了一眼正在玩闹的一大一小,嘴角微微上扬,提起笔,在纸上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