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晨起就没见到人。”
“之前出现过这类情况吗?”
“这就是奇怪之处,张在顺师兄一直深入简出,继任天师后从未离开山门,可是昨日清晨,却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堆松针。”
“松针?”
“嗯,昨天本来有一场斋醮,高功已经定了,由师兄负责,结果到了时间却不见人影,我就去天师府找师兄,人也不在,我就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的,折腾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后来我到处找师哥,在万法宗坛前发现了一堆奇怪的松针,密密麻麻在地上铺了一堆。我用脚一推,松针却没动地方,仔细端详,发现那些松针是一个挨一个,立在石砖上的。”
“立着的?”
“对,松针一根接一根的扎进了石砖中,拔都拔不出来。”
“嗯,确实奇怪,不过,这与天师失踪有什么关系?”
“我左右看不明白,就丢开手没再理会,想着找师哥要紧,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却发现这松针另有玄机。竟是有人,用松针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
“字?写的什么?”
丹阳子哆哆嗦嗦翻出一张黄表纸来,递了出去,金乌接过一看,上面用毛笔写了一句话:
“吾已随化极宗极道友出游,不必寻我。”
“化极宗?极?”
金乌在脑海里搜寻起这两个名字,想了半天,居然一无所获。
这让他心里一惊。
掌管拂天阁二十多年,他宵衣旰食,竭力奔走,成绩斐然,自以为对如今的修行界已经了如指掌,可对这几个名字,竟然毫无头绪。
他不禁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低头沉吟。
好一会儿,他忽然发现,旁边的丹阳子也没说话,直直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急忙抬起了头,问道:
“只有这些字吗?”
丹阳子苦着一张脸:
“如果是这样,我就不着急过来了,我们又在正殿发现了两样东西,被吊在了大梁上,是天师剑和天师印。”
“你认为老天师不是云游去了,而是被挟持,或者已经被害了?”
“师兄必然是遭遇了极大变故!否则绝不可能面也不见,就不辞而别,还请金阁主看在往日与龙虎山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丹阳子双眼瞪着,胡子乱颤,呼的站起身,拱手弯腰,长施一礼。
金乌沉着起身,一手扶住了丹阳子,眼神坚定:
“义不容辞,天师失踪,龙虎山还需要道长主持大局。”
丹阳子连连摆手,低头叹息。
“还请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
金乌说完,示意门边工作人员带路,将丹阳子送出了会客室的门。
门外正站着三个人:血镇、宁心竹和宁伯彦。
见金乌出来,一起迎了上来。
目送丹阳子离开后,金乌将龙虎山的情况告诉了三人。
“你们有什么头绪。”
“化极宗……”
宁伯彦沉思着没再说话。
金乌见没人吱声,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个松针有古怪。”
血镇疑惑道:“老大,什么古怪。”
金乌虽然是血镇的师父,但血镇一直管金乌叫老大,怎么改都改不过来,金乌也只能默许了,听到血镇提问,金乌答道:
“你不清楚道家功法,他们最讲顺其自然,虽然道家高手修到一定程度,也能运化真炁,隔空御物,但要做到将每一枚松针,都附上道家真炁,而且力能穿石,数量还这么多,以我的见识,当世修道之人里,或许无人能做到。”
“龙虎山天师也不行?”
金乌摇了摇头。
此时宁伯彦突然开口:
“修行功夫的事我不清楚,但提到这‘化极宗’,我想起来一件事,他们去年有过几次活动,但也仅仅是模糊的消息,宗内只听说有几个硬点子,合称‘七刹’,其他的不清楚,但没有什么影响,我也没在意,只是有一点,很让人介意。”
“哦?”
金乌对宁伯彦的判断向来倚重,来了兴趣。
“每次化极宗活跃的地方,都很巧的,有另外一个组织,也有动作。”
“什么组织?”
宁伯彦一字一顿:
“天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