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说道:“其实,问题很简单,企业改制谁受益、对谁不利,如果企业改制成功,首先政府不用再给这些经营困难的企业添油、输血,解决巨大的财政支出,短暂的培育期过后,就能得到税收的回报,明显的对政府有利,企业员工看似打碎了铁饭碗,但是很快就在收入上看到回报;那么对谁不利呢?一些依靠企业管理漏洞,损公肥私,中饱私囊的少数人,一些依靠对企业吃拿卡要的政府官员们。”
江涛吃了一口菜,又道:“其实,政府要做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下定决心!”
两位经理都以惊愕的眼神看向江涛。江涛笑着说道:“我平时喜欢看一些国内外的这方面的资料,有的讲的很有道理。企业改制是大势所趋,首先必须从国家层面,彻底的打破计划经济的条条框框,把企业引上市场经济的轨道上来。实际上,苏联就给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
刘俊生冷静地思考着江涛的言论,又说道:“那么企业改制需要注意哪方面的问题呢?比如说,苏联在这方面有哪些是我们需要借鉴的地方?”
江涛接着道:“严防国有资产流失,从长远来看是否对国家有利,不能简单地看待政府甩掉包袱。苏联的国有企业改制后,许多关乎国家命脉的重要企业,落入私人寡头手中,比如:石油、电力、铁路运输等等。”
赵伟诚点点头,说道:“平时确实要多多学习,你的观点确实很新颖。这段时间以来,你变化了不少。”
三人一同喝干了杯里的酒,江涛笑着道:“两位大哥,我跟这店老板说过了,一会儿你们俩每人带一个咸火腿回去,下次我有理由去你们家蹭酒喝。”
赵伟诚、刘俊生相互一笑,也不推辞,赵伟诚说道:“你小子说来也怪,相比以前,就像换一个似的,我倒不是你的这点好处,确实比以前活络多了,老刘,你觉得呢?”
刘俊生盯了一眼江涛,说道:“要说变化是很明显的,但是,男孩子要转变也就是一个点拨,一个诱因,其实也很正常,不过呢,这小子也够幸运的,被你老赵看好也是不容易,现在公司效益不是太好,看起来挺风光的,可是前途未卜啊。我也期盼你小子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一下我们哥俩。”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帮助江涛吗?”赵伟诚眯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对刘俊生道:
“老刘,你见过我三弟吗?”老赵继续放慢语速道。
“我见过啊,那还是我们转业回来那年,我去你老家的时候见到的啊……”老刘说着突然止住了。
“是不是很像我三弟,特别是一副傻笑的样子像极了”赵伟诚放下筷子,抽过几张餐巾纸,擦拭了几下眼睛,“我亏欠三弟的太多了,从第一眼看到江涛还以为是我的三弟从家里来了。”
江涛愣住了,他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只是觉得赵伟诚为人比较谦和,容易接触,他疑惑地看向刘俊生。
刘俊生明白过来后,对江涛说道:“江涛,老赵在家排行老二,老大是姐姐,很早就出嫁了,家里有个弟弟,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妹妹,老三在家务农,家里父母身体都不太好,全靠弟弟一个人挣工分、照顾父母。老家的湖泊、河岔比较多,不幸早早地染上了吸血虫病,久治不愈,把身体拖垮了,当时老赵前途一片大好,实在没办法老赵申请转业回到地方,但是,已经晚了,最终老三还是重病去世了,去世的时候还不满二十岁,年纪应该跟你现在差不多,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说话永远都是笑咪咪的,老赵非常难过,说是自己把那么重的担子交给一个那么弱小的弟弟,当年,老赵当兵入伍的时候,老三才十三、四岁,总觉得是他把弟弟给拖累了。你别说,你小子是真的像极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说一见到你小子就觉得一股莫名的熟悉呢。”
转身扶住老赵的肩膀说道:“老赵,别难过了,是上天的安排,也是老三对你生生不息的眷念,让我们有这个机会,我们一起来好好关照老三吧!”
江涛也被这个故事感动了,两眼闪着泪光,起身走到二人身旁,激动地说道:“大哥、二哥,相比之下,我和你三弟有着相同的经历,由于特殊的困难,我考上了大学却没条件去念,家里父亲病重,母亲身体也不好,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实在没办法才出来打工的,我非常感谢这个巧合,也非常愿意有这个机会与二位兄弟相称。”
接着,三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