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挑的地,不算渠都数一数二的富贵,但环境幽雅,顾客隐私做的也不错。
到了吃饭的酒店,沈连发信息给楚易澜说了声,两人聊了不过十几分钟,孙秉赫就到了。
孙助满脸写着“不高兴”。
陈木问他:“谁又惹你了?”
孙秉赫冷笑:“蠢货太多,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讲道理。”沈连拿来空杯子倒茶:“以你的要求,这个世界八成都是蠢的。”
孙秉赫冷漠脸:“九成。”
“怎么就你一个,杨助呢?”沈连随口。
孙秉赫的神色有细微的变化,就是那种烦躁一下子具象化,旁人很难发现,但沈连一眼识别,当即拍桌:“哦,杨助出差了?还是外派了?你不高兴是因为这个吧?”
孙秉赫:“……”
陈木一脸钦佩,沈老师什么都看得出来。
孙秉赫:“没……”
“嘿呀,说吧,都是自己人。”
过了半分钟,孙秉赫才懒洋洋道:“外派了,要两周。”
“出去几天了?”
“四天。”
沈连:“那你还有的熬。”
孙秉赫:“……沈老师,您说话可以稍微委婉一些。”
沈连微抬下巴:“之前我去亨泰找楚易澜,出电梯门摔一跤,你嘲讽我的时候委婉了吗?”
孙秉赫:“……”
当时沈连捧着红烈烈的玫瑰,又高兴了,都能想象到楚易澜看到玫瑰后眼神一亮的样子,谁知鞋子防滑性能忒好,电梯外拖得十分滑溜,这就导致刚出去,人在往前走,鞋子没跟上,孙秉赫眼疾手快,但是扶的不是沈连,而是那捧花。
沈连趴地上后怀里空荡荡,他不由得抬头看向孙秉赫。
眼中的控诉都没出来,就听孙秉赫轻声:“沈老师,还没过年。”
有机会嘲讽兄弟,那必然不会留情,至于救花不救人,完全是出于对于事件快速判断后本能做出的最优选择。
花摔烂了,沈连比摔一跤都难受。
孙秉赫觉得这波没毛病。
陈木憋着笑:“看菜单,看菜单。”
点好菜上桌,沈连看着两盘特别精美的凉菜:“要是配口酒就爽了。”
孙秉赫扒拉米饭头都没抬:“这跟让我从十楼跳下去有什么区别?”
沈连:“不行拉倒。”
“也就是沈老师你不能喝。”陈木说:“不然可以来杯红酒。”
红酒……
像是触发了关键字,沈连眼前恍惚了一瞬,随即感官放大,他竟然凭空感到了一个落在额前的亲吻。
“我等你。”
很温柔,是楚易澜的声音。
沈连眼底风云变幻,长久地没说话。
“怎么了?”孙秉赫看来。
沈连嗓音稍哑,“没事,有点累了。”
低头时,谁也没看到,沈连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