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桑落就发现了这人身上的阳气似乎非常重,倒不是一般人所说的出生在午时时候的命硬,而是有人在他身上放了什么百鬼不侵的道具。
看来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也许是桑落盯的视线时间越来越长,霍子良身体抖了一下,冒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这个人不会对他产生兴趣了吧?
这视线很快就收了回来,桑落没兴趣追究这人身上的好机缘,只是交代道:“这房子属于钱飞的,你想去哪里或者想布置什么询问屋子的主人就好了。”
她转过身去就准备离开,只是临迈开脚步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比较隐私,希望你不要来打扰。”
霍子良想跟上的脚步一顿,心里有点惋惜。不过又一想,像是他们这种职业都是竞争激烈的,有点独特的,不让人看的也实属正常。
趁着这个功夫,霍子良又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想去找找钱飞问问他们拍摄的形式和进度,以及两方能不能有个配合一类的。
找了半天,霍子良在阳台上看到了趴在栏杆上的钱飞。
“你在这干什么?”霍子良疑惑地问。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布置自己的文案和策划,调试自己的摄影机吗?难道这还是一个小菜鸟,什么都不懂的小助手吗?
这么一想,霍子良的心里就多了几分自信。
钱飞看到有人来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又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我在看风景。”
霍子良一头雾水,他感觉钱飞的那一眼不像是白天的那个愣头青小伙子,反而更像是一个对月独酌的诗人。
这个想法让他身上起了一层寒毛,连忙走了过去,问道:“直播马上就开始了,你不打算准备准备吗?”
“准备,有什么可准备的?”钱飞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懂我的寂寞。”
“……”霍子良心里只想骂脏话了。
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神经兮兮地在这里悲欢伤秋不觉得很恶心吗?
钱飞的目光忽然转移到了霍子良身上,大眼睛里面凝聚的光似乎都比以前多了几分,带了一点奇怪的矛盾韵味:“我心里有很多苦恼的,你要不要听我讲一讲。”
霍子良只感觉浑身哪里都不自在,在钱飞的手伸向他的那一刻主动伸出手,一把就握住对方的手腕。
“大男人的能有什么烦恼,要我说三瓶酒下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来,我跟你一起喝!”他将钱飞生硬地按在了沙发上,从冰箱里面搬出来了一架啤酒,打开一个易拉罐推过去。
“喝!今天不醉不归!”
钱飞似乎被吓懵了,好一会的没有反应,眼神发直地看着面前的人,带着一丝古怪,甚至于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幽怨?
霍子良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八成是看错了。
但很快,对面的人就拿起了一罐酒往自己的嘴里倒,由于喝得太猛还差点吐自己一身。
霍子良鄙夷地看着旁边呛咳不已的人:“不是吧兄弟,酒量那么差,还要多练练啊?”
钱飞脸上的幽怨更甚了,感觉下一秒钟,手中的酒液就要换一个位置了。
也许是被楼下的动静惊动了,桑落从房间里面冒出来了一个头。
“你们在做什么?”
房间里面已经全部都是酒味了,霍子良又开了一罐,正准备再激对方两下,就看到桑落那一双盯着自己的视线,差点没把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里面。
他咳嗽了两声:“没,没什么。”
他指了指一旁还在呆坐着的钱飞:“这小子心里有烦恼,我哦陪他喝酒消愁呢。”
桑落的视线从他的身上划过,落在了一旁表情僵硬的钱飞身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如此,看来你人还怪好嘞。”
这还是第一次被表扬,霍子良有点飘飘然,保证道:“帮助同学,助人为乐嘛,我自然义不容辞。”
桑落收回视线,脸上笑容不变:“那这位乐于助人的红领巾先生,麻烦你再陪他吹一会,我这的事情还没准备完。”
说完,也不顾霍子良的回答,直截了当地关了房门。
霍子良:“……”
不是,他来这是为了什么啊?说好的探灵呢,说好的直播呢?怎么就变成心理访谈节目了呢。
无奈之下,霍子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旁边人身上了,他转向钱飞,打听道:“兄弟,你们以前也都是这个套路吗?她去房间这么久是做什么的啊?你们的其他团队呢?”
钱飞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垂下,落点在手中的酒罐上面。
霍子良一愣,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的眼神都有点浑浊,一脸的狐疑,试探道:“兄弟,不是,这就醉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约冒出了一点不祥的预感。
这个钱飞今晚好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