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厨房的容嬷嬷送来补药过来,刘婉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跟我多久了?”
容嬷嬷低头,“自从大奶奶进府,老奴便一直替大奶奶熬药。”
刘婉目光似乎要将容嬷嬷看透,这些年来,她没少给这个嬷嬷赏银,甚至还为她那个痴傻儿子安排了一件好差事。
如今,这容嬷嬷竟年复一年地将四爷掉包的汤药给她端来。
那时她觉得钟家女儿骄纵,不是四爷的良配。
如今却觉得,谢晋秋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那个敢作敢当的钟家姑娘。
她对容嬷嬷道,“日后我的汤药你都不必熬了,厨房离这远,端来时都凉了,我让庆笙在我的院子里搭个熬药的小棚,你以后便不必给我送药了。”
容嬷嬷手一抖,不敢抬头看刘婉,只说了一声是。
等她走后,刘婉将那碗药倒进盆栽中。
盆栽已经喝了好一阵子药了,绿叶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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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快步来到慈善堂,将此事告诉了谢晋秋。
谢晋秋脸色难看,转头看向许柔柔,问道,
“药的事情,她究竟是怎么察觉的?明明她一嫁进来,大哥就找我配药给她喝,至今五年了,她应该不能生育了才是。”
“如今又生了谢晚晚,她不可能会察觉到啊。”
许柔柔两边的眼睛全红完了,即使她没有哭。
她温声道,“啊?晋安这样做,会不会对姐姐太残忍了。”
她装作不知道。
谢晋秋冷笑一声看她,“她都对你父亲下手了,还可怜呢?下药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哥要不是为了给你铺路,提前熬死刘婉,至于找我配药吗?”
“那补药里头有导致不孕的药材,若不是你怀上了,要将孩子掉包给刘婉,我才不会停掉刘婉的补药。”
“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怪累的。”
许柔柔脸色惨白。
她的小心思被戳穿一览无遗。
不过还好,她还有儿子。
谢怀山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小小的婴孩目光却深深的看着谢晋秋。
谢晋秋逗着他,“怀山,喊声爹。”
谢怀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谢晋秋冷笑,“连声爹都不肯叫,还想骗过刘婉说你是我的外室子?”
甚至因为他,连自己的姻缘都险些维持不住。
谢晋秋心中不由得一股窝火,他什么时候竟要去讨好一个小孩了?
许柔柔见此,忙打圆场。
“四爷已经帮了我们母子俩很多了,我和怀山不管怎样都不会忘记四爷的恩情。”
“柔柔只怪自己不争气,那么多年没嫁进来也就罢了,还委屈了怀山,刘婉那孩子三个月就会开口了,我家怀山还不会说话。”
谢晋秋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走之前又说道,“你的眼睛好像长针眼了,找府医来瞧瞧吧。”
许柔柔忙去镜子前瞧了一眼,难怪又痒又疼呢,原来是长针眼了。
看来四爷还是关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