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
一声尖锐的咆哮声响彻整个院子。
“我不同意!”太妃气急败坏,指着宋畔山,“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的产业,你竟然要交给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
“昏了头的是母亲。”宋畔山压着声音,一脸烦躁,“如今府上乌烟瘴气,前两日母亲还打死了那么多下人,如今外面都起了闲言碎语,说我们王府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爵位还未回来,母亲就惹了这么多事,还不如将管家之权交给黎云昱。”
太妃咬着牙,还是一脸的不甘心。
宋畔山继续劝道:“以后这些下人都归她管,月例也是从她手中出,府中有人不服只会找她麻烦,母亲置身事外,只管享福,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太妃沉默了,她想起这几日糟心的事,还有一些下人背地里小声议论的话,一琢磨,确实不算件坏事。
便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太妃就遣人将府中的中馈钥匙全都送到荷芳院,自己甩手当掌柜去了。
黎云昱拿到中馈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人的月例银子调整到每月五两,府里众人立刻沸腾起来。
寿安堂和芙蓉馆的两人一听,全都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
府里上百号人,全都调整到五两银子,府里的钱财全都去填亏空的国库了,那有那么多钱发银子,要发也只能从她的嫁妆里拿了。
看吧,等不了多久,她就捉襟见肘了。
此刻荷芳院。
黎云昱和几个账房管事刚核对完这些年王府的开支和收入。
可以说是入不敷出。
这些她上辈子就知道,还傻傻的补贴了王府许久,不过这辈子黎云昱可不准备当这个冤大头。
“如今寿安堂和芙蓉馆的月例是多少。”
周管事回道:“寿安堂每月五百两,芙蓉馆如今每月七百两,不包括每季的新衣服和首饰。”
黎云昱轻笑,“五百两,正常人家吃一辈子都够了。”
“以后将寿安堂降到每月两百两,芙蓉馆也一样,至于吃食,每日份额不许超过十两,芙蓉馆那位有了身孕,若是她想吃什么厨房没有,就来荷芳院请示。”
这样,下人们的月钱不就都挤出来了吗。
用她们的钱来替自己收买人心,真是两全其美。
月例刚下调的第二日,寿安堂的老婆子就坐不住了,带着人气冲冲的来了荷芳院。
一进门,就指着黎云昱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小娼妇!谁允许你这般猖狂的,裁我月例不够,还每日让我吃糠咽菜,你真以为接了中馈,就能为非作歹了吗,我警告你,赶紧把我的月例调回来,每日的吃食份额还按照以往。”
黎云昱被她尖锐的指尖指着,惊惧的捂着胸口不停往后退。
“母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王府好啊,王府多年入不敷出,若是还像以往那般奢靡无度,银钱我倒是不缺,可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大做文章,那岂不是又要连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