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真相,根本就不是这样,可金发男不可能知晓。
因为,省非往日里很少露面,外人较难面对面相见。
在不相熟的外人眼中,只会觉得省非背靠着棵大树。
而且,能让省非依靠的势力,神秘强大到令人畏惧。
如若不然,身为三阶的圣者,怎会甘愿听命于省非?
要晓得,省非身上,感知不到一丝一毫的异能波动。
按常理判断,丝毫不具异能强度的人,绝非是圣者!
要么是魔方虚影出现前,便已生活在此间的原住民。
要么就是灵魂登入此世的玩家,尚未吃下任何圣石。
照此世玩家们的认知,只会是上两种情形中的一种。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可能性存在,此乃异世之定理。
说来,倒也怪不得像金发男一类的玩家,持此看法。
近四百年来的已知“游戏世界”,还未有例外发生。
于是乎,不知西半球详细的世人,才总结出此定论。
作为寻常登入此世玩家中的一员,金发男亦在此列。
当金发男看着那三阶巅峰圣者,听令行事般的离去。
其刚才阴沉下来的脸色,并没因此而有半点的缓和。
很明显,金发男原先刻意引导的局面,全成了空气。
那三阶巅峰状态的圣者,宛若是彻底没有骨气似的。
只要不是灵魂懵懂状态登入此世的玩家,自有主见。
就算再不济,吃下圣石成为圣者后,再难更进一步。
可是,有着现实世界记忆的玩家们,不会听命凡人。
所谓的“凡人”,很好理解,即是那类不具异能者。
凡是正常灵魂登入的,且成了圣者,不可能没自尊。
活在东半球的原住民,不管是见识还是其他,都差!
压根就没法同在现实世界经受过知识爆炸的人类比。
因而,常态下,少有人会愿意听命于一普通人号令。
就更别说似守护透明玻璃展柜的那三阶巅峰圣者了。
也正是由于此,金发男才会那般故意言语挑拨两者。
在金发男瞧来,那三阶圣者,定然早有怨念间隙在。
此刻,他一刺激,说不得会爆发或令仇恨种子发芽。
而拍卖行的主事人,多多少少也会对那人心存顾虑。
如此一来,无论何时激发出两者间的矛盾,都没差。
对金发男,他其实并不急于一时便看到引发的后果。
但叫其难受的是,他并未从两者脸上看出任何信息。
也就是说,省非与那三阶巅峰的圣者,一如往常般。
这便有点超出了金发男的预料,倍觉匪夷所思起来。
与此同时,他对省非身后的那棵大树,也更好奇了。
究竟是怎样的势力,竟能吓得三阶圣者动都不敢动?
以至于,会生不出片点丝毫斗争反抗的那种心思来!
连小小的一个不具异能的拍卖行主事人,都不敢斗!
金发男蹙眉深思着,却理不清思绪,想不出所以然。
……
正当此时,省非态度和善地朝金发男一拱手,全无强者之味道。
“这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因特殊情况,这颗圣石将取消拍卖。”
“且容我多嘴问上一句,客人你想要此圣石的目的,是为哪般?”
一听省非的问话,那金发男从思量的状态里退了出来,瞥眼一笑。
“你可认识此纹身?”
金发男抬起了手,将背面露给省非看了一眼。
只见,一骷髅头死神拿着把镰刀,仿佛在收割生命般的图案显现。
省非随意瞥了眼,随后同样嘴角挂笑道。
“大名鼎鼎的收割者武团,我又怎会不知……”
“你们可是被圣者们,称之为死神的存在啊!”
“这纹身图案,乃你们武团特有的象征形式!”
接连笑言了三句后,省非亦是装模作样地轻咦了声。
“我瞧阁下,倒是面生得很,想必是不常来我们拍卖行的。”
“刚听我手下所言,你似已是位三阶圣者,呀!莫非是……”
省非虽未将话讲完,可表述的意思已相当明了,看出了对方地位。
见闻省非的这幅诧异惊醒的模样,金发男犹如很受用似的仰头。
“没想到你区区一个凡人,眼光倒有点独到!”
“不错,我正是收割者武团的二团长……”
金发男一副傲气地打量了几眼省非,像是给面子般地解释了句。
“我平常处理着收割者的一应大小事务,极少来此浪费时间!”
耳闻金发男此语,省非却是一脸惊喜的表情,再次拱手一礼道。
“这么说,阁下的到来,还真是令我的小小拍卖行,蓬荜生辉啊!”
……
隔着省非没几步的游无忆,望着双方你来我往的虚伪,差点没吐。
对省非,游无忆算是有更清晰的了解了,当真是见人说人话……
至于为何如此?
游无忆猜想是省非到了圣者领域的天花板,再难寸进后的历练。
可能是为了在凡尘中磨炼一番心境,才会特意遮掩自身异能等。
唯有如此,方才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体验世俗内的种种一切。
当然,也可能是别有原因,亦未可知但游无忆对此不感兴趣。
“咦,这不是无发玫瑰的那个关系户吗?”
“叫什么名字来着,小光头还是小秃驴?”
“奇了怪了,最近小光头你,怎的不去大街上抓壮丁了?”
忽地,金发男余光瞥见了一直跟在夜焚音身侧的莫离,惊疑了声。
此话,不出意外地激起了莫离的注意,以及瞬间涌现而出的怒气。
“你这只金毛狗,叫唤个什么劲?!”
“我懒得搭理你,你还朝我犬吠起来了?”
岂料,莫离怼起金发男来,也丝毫不含糊。
或许是受到夜焚音怼人感染,自学成才了。
“哼!”
“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
“这里虽然是中立区域,但我要对付你,有的是办法!”
“哪怕你姑姑见到我,也不敢对我恶言相向,你算什么玩意?”
金发男刚刚在省非那享受到的良好感觉,顷刻间被毁得干净。
在这样的状况下,金发男对莫离的态度,自不会好到哪里去。
然而,面对金发男的威胁恐吓的话语,莫离冷哼一声,嘲讽道。
“我姑姑早就跟我说过了,收割者武团内有条金毛狗!”
“我们身而为人,是绝对不能取跟一只狗计较的,否则太掉份!”
从莫离的言语间可知,其姑姑一早就跟她介绍过金发男的存在。
而别看莫离平时一副傻乎乎的姿态,但一如稚童般,容易洗脑。
在莫离眼里,姑姑定是她最亲近的人,自会认可对方所言所语。
她姑姑说“收割者”武团的金发男是条狗,莫离自然听进去了。
且双方武团间的仇怨等,也承继到了莫离她身上,对对方憎恶。
正是有着此类因果在,莫离对“收割者”武团的“名人”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