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许是丛业的这句话起了作用,桑启又吞了一粒生气丹,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
他对丛业说:“劳烦你用朱砂在黄符纸上写下我的生辰八字,再滴一滴我给你的血。”桑启贴着门,低声跟丛业说。
“好。”若能帮上忙,丛业松口气。
桑君逸却黑了脸,他拿起骨哨。
嗤——
一道真气削中桑君逸的手腕。
骨哨落地。
桑君逸手颤抖,腕上多了一道血线。
桑君逸很清楚,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怕是手与胳膊就要分离。
不待桑君逸捡起地上的骨哨,桑启又弹过去一道真气,骨哨被毁。
桑君逸狞笑,眼底漫过血红。
上空,原本就暗沉的天际像是被泼了墨一般,不见一丝光亮。
桑君逸拖着大刀,刀刃在地上拖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将所有灵力全部倾注在这一刀上。
这一刀也决定了他跟桑启的生死。
“桑启,符箓画好了。”丛业这时敲门。
桑启手按在门上。
桑君逸也瞅准空隙,他狂奔过去,趁着桑启开了结界的同时,一道砍碎了木质窗棂,同时,一丝黑雾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只是这黑雾才碰到丛业,便被击散。
丛业察觉到贴身佩戴的荷包一阵发烫,她打开荷包,发觉荷包里的符箓竟化作灰烬。
桑启又替她挡了一劫。
被桑君逸三番四次的看低,甚至用来威胁桑启,丛业自然要报复。
将符箓送给桑启,丛业问他,“还有什么我能帮你,别客气。”
虽是生死攸关时刻,丛业这豁出去的表情还是逗了桑启,他伸手,握住丛业还未收回去的手,略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腕,“若有你相助,甚好。”
丛业还从没被人这样护在身后过,方才桑启真的打算用命保她平安,丛业感动也心动。
行动快过脑子,她反手抓住桑启,上前一步,用力抱了桑启一下,“我们共进退。”
从小的经历跟习惯,丛业始终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不过她虽不会与桑启一般,会用命换桑启,她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倾尽一切。
桑启身体僵直一瞬,随即放松,用更大力气将丛业拥入怀中,他终是没忍住,微凉的脸贴了贴丛业温热的面颊。
待将人放开,桑启又成了以往那般冷静自持的人。
不过通红的耳际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波澜。
桑君逸看不得二人这般若无旁人的亲昵,他活在地狱中,凭什么桑启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还有女子对他投怀送抱?
这世道太不公平。
既不公正,那他便毁了这世道。
杀意充斥着胸腔,黑雾渐渐包裹住桑君逸。
“先躲好。”桑启嘱咐丛业。
丛业往后退,眼睁睁看着门无风自动,再次关上。
外头,桑启割破自己的手腕,将符箓至于伤处,同时让灵力顺着筋脉,冲向手腕。
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刺痛。
而后疼痛顺着灵力走,直到手腕。
他右手按住左侧伤处上方,催动术法,一抹细线自伤处窜出,试图钻进黄符纸内。
桑启又抛过去一个禁锢咒,灭杀了那细线。
用自己的血肉饲养的蛊虫就这样被灭杀,桑君逸脸色难看极了,隔着黑暗,他对桑启说:“今日你必死无疑。”
他对桑启的恨已让他没了理智。
今日若杀不了桑启,来日桑启能轻易灭了他。
桑君逸不会给桑启这个机会。
他扔掉大刀,突然往自己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几下。
他要自爆。
用同归于尽的法子毁掉桑启的所有。
罗盘拼命震动,霍炎显然也觉察到了。
桑启直接放出霍炎。
“桑君逸,你想拖着桑启与你一道死,你还不配!”平日里话尤其多的霍炎这回是愤怒地吼出这一句,便冲了上去。
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兄弟,霍炎不会再眼睁睁看着桑启死在自己面前。
阴风大起。
霍炎身体突然暴涨,原本俊美妖冶的脸布满黑气,衬得他阴森可怖,他一掌拍向桑君逸的胸口。
打开周围大穴,桑君逸痛苦地叫了一声,同时周遭灵力阴气往他身体里钻。
糅杂在一处的灵气与阴气形成罡风,搅碎了试图靠近他的所有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