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的处罚,这九道天雷之刑施加上去与杀了她有何异!
“归根究底,卢凌的死在于他的一己之私,错根本不在顾兮,这处罚太过了,元初求掌门开恩!”元初看向晏有道,急切出声道。
“这刑法实在太重了,还请掌门三思!”
“阿兮虽有错但罪不在她,还请掌门,开恩!”魏灵雨三人匆忙赶来大殿,急声跪下求情道。
魏灵雨她们三人原本是未参与此事,所以便未被请入大殿,但顾兮是她们的好友。
好友遭此劫难,她们不能不管不顾,得知消息后便立刻赶来了大殿。
当下梅子石也开口求情道:“请掌门,开恩!”
晏有道浓密的眉攒在一处,他一手抚着他的白须,开口道:“这……谷长老,你看这惩戒是否过于重了?”
“重?我没有要求顾兮给我徒弟偿命,便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倘若今日掌门不能秉公处理,便休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谷怀梁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丑恶嘴脸,让元初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翻脸无情?谷长老你怕是老糊涂了,就你这副丑恶嘴脸,哪里还有脸面可言?”
这句近乎撕破脸皮的话,让大殿内的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要知道谷怀梁资历比元初老,修为更是早就踏入了分神中境,而元初刚入分神,境界还不稳。
况且两位同为宗门长老,若是打起来,还指不定胜负。
元初这话一出,让谷怀梁神色骤变,人脸变得铁青,“放肆!元初,竖子小儿,你当真是目中无人!”
元初唇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的冷,“谷长老,我再说一遍,让顾兮受天雷之刑,绝无可能。”
电光火石间,大殿内的氛围僵持到了极点。
大殿内的气氛一度僵持,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
大殿内的气氛,像是被紧绷的弦下一刻便要断裂般,令在场的人都紧张不已。
毕竟是宗门两大长老间的对峙,一中年,一青年,中间还隔着一代人。
元初神情淡漠地直视着谷怀梁,周身气息冷冽又坚韧,分毫不让。
这老东西想动顾兮,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死皮不要他那张老脸。
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更不可能!
谷怀梁瞥了一眼护在顾兮身前的元初,目光如寒剑,冰冷刺骨,又咄咄逼人。
他心中讥笑一声,这元初还当真是铁了心的要护着顾兮了。
居然不惜与他撕破脸皮,也要护着她那‘好徒弟’,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这一生历经坎坷,才坐上这一峰之主的位置,心思更是深沉。
近年来,玉阳峰本就门生凋敝,他耗尽心血,才将卢凌培养成得意弟子,同样对他寄予厚望,期望他有朝一日能撑起门楣。
其间在卢凌身上耗费的法宝资源不计其数,如今便这般轻飘飘的死了?那他先前在卢凌身上砸的所有一切,便都付之东流。
单单就顾兮害死了他这一条,他就不可能放过她。
谷怀梁沉着脸色,目光犀利如猎鹰,神情里透着寒光 ,再次怒喝道:“元长老,你今日当真是要护着你那孽徒,是吗?”
元初拧着眉,她这般站着,脊背如青松般笔直,目光如炬,就护在顾兮身前,寸步不移。
无论说什么,她今日都不可能让顾兮受如此酷刑。
人根本不是她杀的,偏要叫她无辜承受这无妄之灾,元初无法接受。
元初周身散发着寒意,好看的眉宇紧紧攒在一起,“谷长老果真是老糊涂了,听不懂人话是吗?还要我再说一遍。”
此话一出,谷怀梁的眉眼瞬间凌厉,瞳孔一缩,厉声道:“呵,竖子小儿,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劲自他掌心聚集而出,他身形快如闪电,一掌直逼着元初的面门袭去。
元初蓦然抬眸,眸光微沉,掌中灵力一瞬间迸发而出。
她早猜到这老东西会忍不住动手,便早有防备,还搁这儿搞偷袭是吧?
该死的,还真是一点武德不讲!
两股汹涌澎湃的灵力撞在一起,在大殿内震荡开来,势不可挡。
就连小乘境的晏有道的身体都被冲击地颤了颤,就更别说殿内修为次之的其他人了。
元初眸光平静又淡漠,直直地接下他这一掌,寸步不让。
她在心里吐槽:这老东西属实难缠,确实有些实力,但那又如何?
她修炼了如此之久,也并非是白用功。
况且她深知自己若躲下这一掌,只怕更是会增长那老东西的嚣张气焰。
这一躲,对于此事的转圜也只怕是会更加艰难。
况且这东西仗着自己在宗门内的地位,便骄纵着他的徒弟酿成大祸,还牵连到了顾兮。
如此仗势欺人,她也不想一味忍让。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施暴者更加变本加厉,与其畏畏缩缩,不如放手一搏。
柿子当挑软的捏,但元初可不想当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相较于元初的沉静,与之相反的是谷怀梁那张愤怒又羞恼的老脸。
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快要突破分神巅峰的人,居然会被刚进阶分神的元初挡的无法前进分毫。
他那双精气外露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若他今日胜不了分神初境的元初,岂不是让他一张老脸颜面扫尽。
他手再次发力,全身汹涌灵力悉数汇聚于掌,再击向元初。
终究是境界有些差异,元初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眸中敛着冷意。
她强压下喉间翻涌而上的血腥气,但她站着的脊背依旧笔挺。
两人这一番出手,在大殿搅起了轩然大波。
晏有道见若再不出手阻拦,事态怕是要更加严重。
随即他神色严肃,厉声道:“还不快住手!你们二人皆为宗门长老,如此堂而皇之在大殿内动手,成何体统?”
随后他右手祭出一记灵力,打入两股灵力的交汇处,强行将两人紧逼不让的灵力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