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却是对着甄玉姚发起了火:“二妹妹竟是木头人么,怎么也不知道提醒哥哥?”
“从小你的心思就与旁人不同,怎么见哥哥出丑了,你很高兴不是?”
“须知便是你嫁去了管家,也是甄家的女儿!”
甄玉姚从小受兄长姐妹欺压,在家里就是个受气包的命数。今天甄珩本来也是想带玉娆进宫的,谁知玉娆睡过了头,只能找自己了。
这会甄玉嬛的指责,一句接着一句,甄玉姚却说不出话来,听着听着,居然哭了。
甄玉嬛亦是恨铁不成钢,怎么自己兄妹俱是力争上游之人,却出了玉姚这个慢性子的呢?
甄玉嬛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流朱伺候甄玉姚净面去,若是让人看见她红着眼睛出来,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至于哥哥,甄玉嬛叫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她自诩饱读史书,便问道:“哥哥最近,是不是向往魏晋之风啊?”
甄珩梳好了头发,揽镜自照,问道:“嬛儿,我这样,美吗?”
甄玉嬛气得将镜子打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甄珩猛地站起来,反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为什么你要鼓动我去找顾佳宜?”
“为什么你要让浣碧成为义女?”
“为什么你好好的贵嫔,又变成嫔了?”
“你知不知道我永远不是男人了!”
“而父亲,居然从外边又带回了一个儿子!”
甄玉嬛闻言,大惊失色,忍不住反问:“什么叫不是男人,什么叫又带回一个儿子?”
甄珩娇娇落泪:“这是父亲带回来的第三个孩子了。”
第三个?
甄玉嬛不敢细想,还有一个,莫非是?
迎着甄玉嬛不可置信的目光,甄珩吃吃一笑说:“浣碧,也就是玉隐是第二个;刚刚认祖归宗的甄珽,是第三个。”
“第一个,就是玉姚。”
怎么会?
甄玉嬛瘫倒在地。
她的父亲、母亲,不是最恩爱了吗?
甄玉嬛死死抓住甄珩的衣襟,浓烈的熏香几乎让她她喘不过气:“以母亲的心性,怎么会容得玉姚记在她的名下成为嫡次女,我不信。”
甄珩道:“那时候你小,不知道母亲生下一个孩子刚落地便去了,于是父亲连夜把玉姚抱回了家,成为了二小姐。”
甄珩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失根、儿子被自己摔死、父亲把外室子认祖归宗等等事情,全部和盘托出。
直到甄珩和甄玉姚离宫了,甄玉嬛还瘫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