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见面三分情嘛,见的面多了,情份就多了起来。
想要情份好,就得多相处。
孙盼女这个绚侧夫这儿,钟如凰已经四天没有踏进过他的院子了,而他也一直在告假,听说是还病着。
其实孙盼女的发热症状早就好了,姜太医给他开的都是温补不伤胎儿的药,喝了两副药就好了。
是他自己心里郁结,想着殿下是不是厌弃他了,所以就没力气出门,整日卧床不起。
他其实心里知道,自从他嫁给殿下,殿下没有苛待过他,哪怕他冷着脸,殿下给他的恩宠跟慧侧夫是一样多的,有时还会多一两天,也就比正夫萧氏差。
要说他不喜欢殿下,那是不可能的。
殿下是他第一个女人,这第一个总是不同的。
他只是放不下过去罢了。
孙家和卢家的联姻约定,他很早就知道了,小时候也是见过那位卢家表姐几次的。
虽说长大了因为女男七岁不同席,就再也没见过,但也听说过卢家表姐读书好,十五岁就已经考了童生功名。
这在孙盼女这个深闺男儿看来,已经很厉害了。
像是孙盼女这样的贵族男儿家,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的最多的就是男德男戒,再看看书生和大家闺男私定终身的脑残话本子,再被洗洗脑。
他不过是略识得字会看账本管家罢了,没有读过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都会一点,能跟妻主有话聊,要说见识是没有多少的。
这个世界的男子,几乎都是这样长大的,能识字会管家会男红,就是顶顶优秀的男儿了。
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所谓的联姻,就惦记长大后就没见过面的卢家表姐。
只能说孙盼女见识少,头发长见识短,爱幻想。
现在钟如凰冷了他四天,他就傻眼了,害怕了。
虏剑见他这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能劝着他,哄着他。
“侧夫,你要好好吃饭,肚子里的小主子可受不了饿,若是小主子有个什么闪失,殿下那里怕是不好交代,虏仆看得出来,殿下很在意您肚子里的孩子。”
听着虏剑的话,孙盼女回神了。
“对,你说的对,我要好好用饭,孩子才能好。”
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开始用饭。
虏剑见他终于吃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位卢家女君送来的酸诗,老将军活着时,就从来没有让那酸诗到过侧夫的手里,都被烧了,不然侧夫怕是会更倔犟。
老将军不在了,侧夫要守孝,那个不长脑子的卢家女君倒是没有再不长眼的送酸诗过来。
其实是送了的,只不过被卢泠然这个做母亲的拦截了,还把那个逆女打了一顿,让她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要不是孙老将军临终时对她说,她都不知道那个逆女还敢干这种私相授受之事。
所以孙盼女赐婚于钟如凰为侧夫时,卢泠然就把那些个酸诗全都烧了,顺便彻底清查了一遍那个逆女的书房,这才发现这个狗东西还没有成亲呢,就搞大了侍男的肚子,而且是两个。
卢家女嗣同样不丰,卢泠然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个逆女,也不敢打胎,就把这两个侍男送到别院养胎了。
同时,她火速给这个逆女定了一门亲事,娶的正夫是个脾气颇为凶悍的公老虎,能管住那个逆女。
清官难断家务事。
卢泠然是个优秀的将领,但她的家务事就有些糊涂了。
也不是说糊涂,而是她常年守着朝天关,回家的时候少,女儿是正夫江氏亲手带大的,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过分溺爱了些,就养成了个狗东西。
十五岁了,吊着尾巴考了个童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