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嘉述后知后觉的看清前人的一身打扮,尤其是那副墨黑色的美瞳时,眼底的诧异快要掩饰不住。
再见江稚月红得异常的唇时,恍然大悟。
按捺不住胸腔中燃烧的怒火,气得发笑:“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想着要不要主动示个软。”
“要不是联系了陶医生,还真猜不到你居然假扮成我接近她。”
晏嘉述脸颊随咬紧的齿关微动,没等江稚月阻拦,就大步流星的上前扯住对方的衣领、一拳直直挥上。
晏南屿偏过脑袋,稳稳的接下袭来的拳头,黑色发丝被擦过的拳风带起,神色阴鸷。
“就算什么都不做,和江家联姻的也只会是我。”
“所以离我的人远些。”
话音刚落,便反手揍了晏嘉述一拳,又抬脚紧逼着连退两步的对方,‘嘭’的重重一声按在引擎盖上。
俩人随即互不相让的撕打在一起,甚至撞坏了副驾驶位旁的后视镜。
吓得江稚月不敢上前。
眼见快到医院的下班时间,病人陆续从综合楼经过停车场离开,怕事情闹大,她舍我其谁的猫着身子冲上去。
“别打了!!你们也不怕被狗仔逮住把柄。”
见谁也没停手,只好上前搂住晏南屿扬起的手臂,狠心开口:“别打了,晏南屿!”
“我只和喜欢的人订婚,不会跟你订婚的,别白费力气了。”
晏南屿的动作瞬间凝固,心脏仿佛因女生的话结了一层寒冰,看向对方的眼中尽是受伤,唇紧绷成道直线。
“为什么。”
“感情这种事哪能说得清原因。”
他不愿接受现实的沉默半晌,喉咙缓缓一沉,带着化不开的情愫,“可你以前喜欢我的。”
江稚月不明所以的抬头回望向男人。
下一秒,剧烈的痛感就袭上晏南屿的神经,脑袋似有千万只凶狠的虫蚁在噬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晏南屿!!”
“哥!!”
*
徐经纪赶到医院时脸色尽是五彩斑斓的黑,手里甚至还拿着刚从八卦狗仔那拷来的u盘底片,见到病房门口的晏嘉述不知说什么是好。
原来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你们两祖宗可真行,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决、非公然的在医院的露天车场打起来?”
他气愤归气愤,吐槽完又检查了下对方暴露在外的伤口,除了镜框下方颧骨处的擦伤,倒没什么很明显的痕迹,“打赢了?”
“下手没轻没重的,都给南屿打晕了。”
“怎么可能,拜托。”
晏嘉述忙无辜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势,“我根本没下狠手,他就跟轻飘飘的纸片人似的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碰瓷呢。”
“...”
徐经纪持怀疑态度的挑了下眉,见负责检查的医生陆续从里面走出,上前同其询问情况。
原本挤挤攘攘的病房里只剩江稚月一人,她坐在病床边看向蹙着眉头的晏南屿,伸手点在男人眉间抚平。
捻了下指腹微潮的液体,又抽出张纸巾将前额的汗擦拭掉。
越想对方的话越觉得奇怪,“豆包,他刚刚是什么意思,难道原主之前喜欢晏南屿吗?”
【在我已知的剧情中,原作者并没有明写俩人在儿时有过交集,所以也搞不太懂。】
【不过小说所呈现给读者的世界是片段式的,这也可能是作者忘记填的坑、而世界为维持运行便自动补全了细节。】
突然有什么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江稚月猛地拍手,“所以晏南屿在结局做掉宋时微和晏嘉述,有没有可能替原主报仇。”
【谁说的准呢~】
许是响亮的拍手声惊醒了晏南屿,他薄唇微张的呼了口气,而后听病床嘎吱嘎吱两声,根根分明的睫毛缓缓抬起。
睁眼就见江稚月正围坐在一旁,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身前,看向自己的表情有些担心,“怎么样,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晏南屿嗓子干得发涩,只沉默着摇头,随即被女生扶着坐起,盛了温水的玻璃杯递至嘴边,“润润嗓子。”
男人定定凝视片刻,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口水,温热的液体顺喉咙吞咽而下。
江稚月看他敛着一双冷厉的眼睛,摘掉美瞳后露出原本的琥珀色,其压抑着委屈的话不停在耳边萦绕。
不由自主的心生出种悔意,开口道,
“刚刚路过的行人太多,我有点慌,为了阻止你们打架才那么说的。”
“对不起。”
男人微眨的眼睫滞住,浅色的眼眸慢慢凝聚起浅淡的光点,一瞬不瞬的瞧向女生,“该道歉的是我。”
只要是关于江稚月的事,总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甚至于近乎失控。
哪怕自己的本意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所以你究竟哪里不舒服,当时为什么突然晕倒了?”
“头痛而已,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江稚月轻蹙起眉,很难想象得到究竟是什么程度的疼痛、才会令人在一瞬间失去意识,“那要不要再联系脑科医生做个更细致的检查。”
“没事,不要紧的。”
“身体不适就别硬撑,以为是金刚不坏之躯么。”
晏嘉述倚靠在病房门口,见晏南屿向自己投来视线、别扭的偏过脑袋,然后猝不及防的徐经纪嗨了一下。
“关心就别嘴硬,你俩以后化成灰了、嘴都得在碑上立着。”
他推着晏嘉述进vip病房里的沙发坐下,将刚取完的药盒跟u盘摆放在床头柜边,“几千万买下的。”
“一拳价值一千万,你俩不愧是顶流。”
“爱护点你们上了保险的脸蛋吧。”徐经纪双手合十着膜拜,“《暧昧双生》就差最后一期了,能不能先消停的录完综艺。”
他话虽这么说,同时又有点庆幸晏南屿和晏嘉述消了些火,否则在直播中打起来、那就有的看了。
与此同时,‘罪魁祸首’的某月:不好意思吱声。
“今天在医院住一晚吧,哪里不舒服也方便喊医生。”
“不用,还有些事要处理。”
徐经纪实在劝不动这个工作狂,只好无奈的耸了下肩,“钥匙给我,我一会提车送你回别墅。”
待两人先行离开,房间再次陷入沉默,晏南屿看着正帮忙收拾的江稚月,削薄的浅唇张合、不知想说什么。
蓦地,夹杂电流的声音却在脑海中响起。
【警告,宿主若继续违反‘零干预’原则暴露自己的身份信息,将受到更严重的电流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