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周一】
沙小貂觉得自己的脚已恢复许多,穿上绷带足套走路只要走慢点就不会不舒服。但谭琴说应该谨慎些,能不走动还是尽量别走动,坚持要背沙小貂下楼。
同班的女生看见不免问起:“脚还没好吗?”
叶辛路过时不屑地嘀咕:“真娇气。”
谭琴笑着解释:“她要自己走,但我觉得多让脚休息比较保险。”
“是的啦。”吴梦佳温和地笑笑,“受伤还是要好好保护的。不过谭琴你力气好大啊,好厉害。”
社夕七和吴在京早就等在楼下,他们要陪女生走,盛范等人就没跟他们一路了。
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社夕七整了一辆自行车来,说要用来载沙小貂。
吴在京也骑着一辆自行车,说可以载她们其中一人。
谭琴示意杜子娥:“那你让他载吧,我和贝贝走路就好。”
吴在京闻言大惊:“不是吧!”
“不是什么不是。”杜子娥不客气地自己骑上了后座,“不是你自己说可以载一个人的吗?”
沙小貂侧身坐在社夕七自行车后座,看着他们笑喷了。
“那我们先走了。”谭琴笑着挥了挥手,“子娥就交给你了啊,好好把人送到。拜拜。”
吴在京:“……”别走啊。
社夕七一踩踏板,先一步稳稳前行,沙小貂怕摔,一手牢牢环着少年劲瘦的腰。
夏日温热的微风拂过,吹得沙小貂的面颊有些发烫。
可怜吴在京咬咬牙用力一踩踏板,勉强让车子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往前滑动。杜子娥两脚岔开了坐,无处安放的脚不时还会蹭到地板,更加剧了吴在京的压力。
吴在京脸红脖子粗,阳光下爆出滚滚热汗,猛烈用力的小腿肌肉微微发颤,颤颤巍巍地勉力踩踏板。
边上看见的女生们发出几声嬉笑,杜子娥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悠悠问吴在京:“你行不行啊?”
自行车才骑过两排宿舍楼,吴在京受不了地停下车低喘:“我不行了。”
杜子娥意味深长:“哦,那你真的挺不行的。”
吴在京:“……”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行你来!”吴在京怒而下车,“你载我!”
杜子娥稳稳坐在后座,无辜地看着他:“我没骑过自行车啊,你敢让我试试吗?”
吴在京:“……”
最后,吴在京只能推着自行车,陪杜子娥走路。
沙小貂的脸蛋一向粉扑扑的白里透红,社夕七停车时扫了她一眼,只觉得女孩的脸蛋比平时更红了几分,红嫩得就像蜜桃一般甜,可爱得紧。
他只以为女孩是热的。
社夕七在女孩面前微微蹲身,要背她,沙小貂忙道:“不用啦,我现在已经可以走了,这么点路没关系的。”
“还是背你吧。”社夕七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想背。”
沙小貂:“……”
什么叫做你想背?!
她纠结了几秒,还是趴上了男孩汗湿的背膀,闻着男孩身上传来的气息,沙小貂的脸被熏得又更红了几分,简直热透了。
班上的人见沙小貂又让社夕七背着,又是一阵起哄。牛京凑过来挤眉弄眼:“你们这是在一起了吧?”
“还没有。”社夕七主动帮沙小貂澄清,“我还没追到。”
社夕七将沙小貂放下来,仔细地扶着沙小貂走到她惯常爱坐的第三排位子,位子是贤俞他们事先帮忙占好的。
牛京好奇地问沙小貂:“社夕七这么好的一男的,又这么帅,多少女生喜欢他,你怎么不答应啊?”
沙小貂好不容易脸上才褪下去的热度又浮了上来,边上同学的视线明晃晃地看过来,似乎都想等她一个回答。
沙小貂还没说话呢,社夕七先替她说了:“哪有这么快的,十对闪恋九对分。咱玩个游戏都得先发育发育,找个对象不得先熟悉熟悉?”
众人:“……”
好有道理!
晚上的选修课社夕七仍主动要背沙小貂过去,沙小貂忙道:“不用啦,我跟谭琴一起就好了,选的课又不一样。”
选修课是开学前就由辅导员在QQ群通知催促大家各自登陆学校教务网选好的。沙小貂和谭琴选的恰好都是网络文学概论课,而社夕七选了篮球战术解析课,这两门课在不同的教学楼上课。
去了教室,沙小貂看见了蔡可可,她也选了这门课。
蔡可可看见沙小貂和谭琴,觉得很晦气。偏偏教室都坐满了,只剩下蔡可可身边的空位和一个陌生男生身边的空位可坐。两个空位分别为教室两边靠墙最后一桌,谭琴问沙小貂:“你要坐哪里?”
“我和蔡可可坐吧。”
谭琴先扶着沙小貂走到蔡可可那桌——教室后门对墙处,让沙小貂坐好后自己才去后门边上的座位落座。
蔡可可浑身不自在,她万万没想到沙小貂会毫无芥蒂一般与她坐在一起,甚至就像不认识她,很是自在地摆好课本等物,把她无视个彻彻底底。
蔡可可觉得这样对比之下,她如坐针毡的状态就像个跳梁小丑,这让她越发不痛快。
沙小貂听课很认真,似乎全身心投入,一直在不停地做笔记——只有不停地写她才能保证自己不走神,恨不得把老师说的每一句话连同语气词都记下来。
蔡可可在边上瞄了一眼,立刻在心里大肆嘲笑。这字写得真是潦草难看,画画好又有什么用?
又过了一会儿,蔡可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夸道:“哇小貂,你学习也太认真了吧?连这种课都要做这么详细的笔记。”
沙小貂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蔡可可讨了个没趣,不免生气,嘀咕了几句什么沙小貂也懒得去听。她选择来坐蔡可可这桌,纯粹是因为不想和陌生男生同桌——并不是沙小貂有多保守,她也和别的女生一样会被优秀或帅气的异性吸引,她并不会反感和异性正常的接触交流。但童年的阴影并不容易摆脱,就像她晕血晕针晕利器一样,她会本能畏惧陌生的异性。
她害怕的不止是这些,她还害怕汽车及其它有轮子的东西。经过长年定期治疗和复查,这些心理性畏惧感已淡化了许多,却并没有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