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有人把贝贝在教室晕倒的视频发上网,说贝贝心理和精神都有病,身在福中不知福,把父母的恩情当仇恨。”谭琴扯了扯嘴角,“这肯定是班上的人拍的视频,拍的人和发的人也应该是同一个,我觉得大概率会是蔡可可或叶辛。”
反正,班上也只有这两个人最有可能干这种事,尤其是叶辛。这是谭琴和沙小貂共同的想法。
沙小貂在QQ上联系了清欢,已经很晚了,她怕清欢在休息,既不敢打电话也不敢发微信。清欢说过她的QQ是静音的。
几十分钟后,清欢回消息说校贴吧的贴子她已经让人封了,并且会追踪ip追查。但她发现微博上也有这条视频和诋毁文字,微博上的学校没办法封,私信联系了博主也暂时没得到回应。
清欢又同系长、院长和校长建了个微信群讨论了一番,决定以校方名义举报这则微博。目前该微博还只是几个人评论转发,校长否决了用校微博帮贝诗媞澄清的提议,毕竟校微博关注度比这大得多了,本来没什么人看到的微博,一旦在校微博进行澄清反而是弄巧成拙。
至于校贴吧,看后台数据起码有200+疑似本校学生浏览过,参与讨论的有六十几人。校长吩咐信息部在封贴后新建一个置顶处罚警告贴——贴吧虽不是校平台,但若真想追踪学生ip确认学生信息也不算难。校贴吧既是经过官方认证过的,与网站的合作也比微博更紧密,以教育系统和网站方的合作关系,查ip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经过网站值班人员一番检索查验,锁定了抹黑贴发帖人的账号绑定的手机号是属于叶辛的。追踪发帖ip地址也确认是由福大的校园网络发出的,顺藤摸瓜查出更详细的ip定位,细化至哪一条网络线,锁定了叶辛所在的宿舍网络。
【1.9周五】
叶辛再一次被请喝茶,阵仗可大多了,清欢、系长、院长和校长都在。
“普洱茶。”校长亲自沏了杯茶放在叶辛面前,“请喝。”
叶辛:……
亚历山大瑟瑟法斗·叶辛艰难地咽下一口茶水,屈恨地招出了自己的作案动机——虽然她解释的动机很阴阳,处处透着道德高点的圣光,但提炼出来无非就是看不顺眼四字。
系长对叶辛进行了一番普法教育,清欢做思想教育,院长作处罚决定,校长作最后总结。
处罚无非就是删微博并公开道歉,不痛不痒,既没处分也没扣学分。
校长说,就当是一个警告,若是还有下一次可就要严肃处理了。
黄女士偷偷进了学校,在教室外探头探脑,引得全班的学生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心里极不舒服,却怎么也找不到女儿的身影。
课间,她拉住了叶辛询问,叶辛一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却还假模假式:“贝诗媞可能是为了躲你吧,反正她请了长假,我也不知道她到哪里了,说不定去哪里散心了,可是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这样乱跑,还蛮让人担心会不会有危险的。”
黄女士一听那还得了,当即着急起来,又听叶辛说道:“阿姨,您这么好的母亲,这么疼爱她,贝诗媞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且这学校的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不让你见女儿就算了,还这样随意就批假了。更过分的是,昨天我还在网上发帖子说这件事情,我看不过去我想为阿姨您曝光,替你说公道话,没想到被学校查出帖子是我发的,逼我删除了,还让我公开道歉。”叶辛越说越委屈,扁着嘴可怜极了。
黄女士闻言怒了:“怎么会这个样子,孩子你放心,我会跟你们校长理论,实在不行我再往上面投诉去,这福大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当初真是被它的名气给骗了怎么瞎了眼报这所学校!一定不能让这个校长这些老师再继续祸害你们。”
在不远处默默偷听的吴在京:……
听说这位家长还是当老师的,这是真的吗?
沙小貂几人听完社夕七转述,一言难尽地纷纷默了。
社夕七也是听了吴在京的叙述,经过了二转的传话还原性肯定会打折,但应该也差不离。
他们都觉得,关于黄女士的闹剧还远远不能落幕,还会继续不断地上演。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之后没再见到黄女士。几天之后,听清欢说黄女士应该是回厦城了,清欢并不告诉她们黄女士之前是怎么找校领导闹的,所以有什么闹剧他们通通不知。
快期末考了,大学生涯的第一次期末考,大家还是希望能有个好成绩。沙小貂每天都会将当天所有课堂全程录制的视频发给贝诗媞,也会将贝诗媞拍照传过来的作业拿给老师看。可以说贝诗媞虽然人不在,却没落下每天的课程,就连体育课该做的运动都没落下,至于选修课则是拜托清欢帮她将每次的书法作业照片转给书法老师过目。
沙凌每天都会抽30分钟面对面指导贝诗媞,其余的心理疏导和治疗则交给贝诗媞的临时舍友和一位资深的老前辈。老前辈年纪正好与黄女士相仿,带给贝诗媞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贝诗媞觉得这位阿姨才是她最渴望的母亲类型。
和蔼极富有亲和力,善解人意洞察人心,很有耐心也很有爱心,总是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总之就是,相处起来极其舒适。
【1.21周三】
期末考的前一周,贝诗媞回福大准备考试。
虽然黄女士已经不在福城,但如果是以前,贝诗媞肯定还是会很担心黄女士突然冒出来,免不了顶着巨大的压力草木皆兵。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介入,贝诗媞的心态平稳了很多,整个人的精神气也比以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