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聪明人崔呈秀恍然大悟,他马上接口问道:“是不是献策说,让周天子在赏赐他的同时也赏赐宋国,这样自己既得到好处,宋国也落到实惠,二者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王之正笑着点点头:“崔大人是聪明人,我一说,您就明白了。现在得形势,虽然您加官进爵,可是远远不足以与九千岁分庭抗礼。虽然你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毕竟根基不稳,所以在下还是建议,把利益分配给九千岁一点,这样九千岁就不会过于嫉妒,当然也乐的与您相安无事。你想想,九千岁毕竟是年事已高,你耗得起。只要你们相安无事,侯爷逐渐把九千岁手下的人马吸收进来,实在吸收不进来再行打击,这样是最稳妥的方式。”
崔呈秀醍醐灌顶,他高兴的站起身对王之正深施一礼:“多谢王大人赐教。”
王之正赶紧扶起崔呈秀:“侯爷,越是上升期,越应该冷静处事。您要明白这个道理。”
黄立极也是哈哈笑道:“王大人真是见识非凡,连老夫也比不了啊!”
王之正谦逊地说道:“哪有,哪有,黄阁老的智慧,远在我等之上,俗话说,三公坐而论道,这些小把戏,您只是不屑于说而已。”
崔呈秀心中释然,但他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于是趁着时机说道:“王大人,您为什么总是跟在下保持距离,我这里难道没有前程么?为什么您还是不愿意投入我这边呢!”
黄立极抢过话头:“呵呵,崔大人,王之正要是明打明投入你这边,恐怕您就离大祸临头不远啦。”
崔呈秀眨眨眼:“阁老,愿闻其详!”
黄立极笑道:“您想想,您是我大明朝堂后起之秀,地位直逼厂公(魏忠贤),而王大人呢,他是手握十几万禁卫军的大将军。王大人现在是厂公的人,皇上明白,魏也明白,但是皇上对魏信任,魏年事已高,又是公公,皇上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但是如果王之正投靠您崔大人,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司马(崔呈秀),一个手握十几万禁卫军的大统领,你们二人联合,不但九千岁恐惧,就连皇上,也不不得不提防您几分。您说,是福是祸?”
这几句话说得崔呈秀脊背发凉,最近太顺利了,不免有些忘乎所以。
他赶紧点点头对黄立极深施一礼:“不是黄公教我,我显着酿成大祸。为今之计,黄阁老有个建议?”
黄立极胸有成竹地说道:“王之正千万不能与你交往过密,这点不用讨论。您呢,就按王大人说的,扩充你的势力,挖厂公的墙角,让自己坚不可摧。皇上一旦……一旦龙驭上宾,新上位的必是信王无疑,届时即使厂臣要按照自己的野心立其他人,您也要坚决立信王,你有了拥立之功,而信王又不是什么雄才大略之主,您说,您的地位不就奠定下来了吗?”
这个话出自王之正之口,崔呈秀还有疑虑,可是出自老谋深算,沉稳多谋的黄立极之口,崔呈秀彻底拜服,他一撩袍角跪在黄立极身下:“黄阁老悉心教在下,在下感激莫名,如有所成,崔某一定不负阁老大恩大德!”
这时候,王之正与黄立极对视一眼,二人心领神会。
出了府门,黄立极冷笑着说:“小人得志,如有所成,他想有什么所成?!”
王之正笑道:“蒋鼐问过了,崔呈秀想做曹孟德呗!”
黄立极鄙夷地说:“哼!就他那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