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樱回应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你信吗?”
“放在之前,我是信的。毕竟这位总裁的流言蜚语可不少,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稳定合作对象。”史密斯挑了挑眉:“但是现在,我可能得重新评估他的能力。毕竟,他有一位消息灵通、又善于洞察人心的贤内助。”
“过奖了。”丁汝樱大功告成,开始快快乐乐吃小点心。
她完全褪去刚才的锐利锋芒,宛如一个好不容易能偷吃高热量下午茶的小孕妇,举手投足兴高采烈。
“我只是一个希望老公赚大钱、让我天天躺平的人罢了。”
小孕妇吃得欢,但她的亲亲老公可就没那么开心了。
“你非要在这个时间开董事会?”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郑淳元估计已经把眼前的老男人千刀万剐。
“你说话还是要慎重,不是我,是股东们的共同决定。”郑父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
“你明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参加林伯的寿宴!”郑淳元脸色冷得可以杀死人。
召开股东大会一事,他早有耳闻,但没想到会是那天。
林伯大寿那天。
郑父生日宴时,最先上前跟郑淳元和丁汝樱打招呼的,便是林伯。他是集团元老,跟郑父的岳父打下江山后,退居港城。听闻郑淳元年少失母,他便担起了外家的责任,一直将郑淳元当成孙子,全心爱护、尽力扶持,否则郑淳元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与郑父对抗。
郑淳元对林伯自然是非常感恩,也把他当成了最近亲的长辈。每年林伯寿宴,他必定出席恭贺。
可是他没想到郑父竟算计到这个地步,特地将股东大会安排在林伯生日当天。这样一来,林伯无法出席股东大会,虽然他必定会派代表出席,但少了大股东坐镇,郑淳元在声势上就输了半分。
而且,郑淳元也要缺席林伯的寿宴了。虽然林伯肯定能够理解,但难保外人以为他们疏远了,最终还是影响感情。
这招,真是够老辣。
老辣的郑父还兼着厚脸皮,面对郑淳元的对峙,并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我已经说过,这个开会时间,是股东们共同的决定。”
“看来你对这次股东大会,是志在必得了。”郑淳元面无表情。
郑父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是股东的例行会议罢了。你这么介意,难道,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说之前郑父还不愿撕破脸,那么此时,他已经完全露出了獠牙。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已经蓄势待发,准备扑上去将这个儿子咬死撕碎。
但郑淳元比他更期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将近三十年被手冷落、提防、挤兑甚至坑害的家庭生活,已经让他对这个父亲彻底失望,对父爱毫无留恋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郑父有多么自私,为了个人利益,郑父可以背叛和抛弃一切。
他也比任何时候都迫切地希望,自己与这个人的恩怨快点大结局。
谁咬死谁,还说不定呢。
郑淳元冷冷地笑了。
“那好,大家都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