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樱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
“把我当替身?给他打理家务的是我,他生病了不眠不休照顾的是我,为了让他吃点好的,跟组当了三个月厨娘的是我,被粉丝追打、、辱骂、泼油漆、扔鸡蛋的,还是我!”
丁汝樱逼近经纪人,面色冷厉,把对方看得心慌慌:
“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他?你倒是说说,是谁没有自知之明?”
面对她的步步紧逼,经纪人又慌又怕,色厉内荏地扯起嗓子:
“那又怎样?你根本配不上他!能以女朋友的身份在他身边,已经是走了大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别以为装个自杀就能唬住他,一帆善良心软,但我绝不会看着他被你威胁!”
“哈哈!”丁汝樱觉得自己真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首先,既然他愿意跟我在一起,说明我就是配得上,你看不起我,等于看不起他!”
“其次,又做家务又做饭,还被辱骂泼油漆,这份大运,你稀罕,那你拿走啊!”
“最后,这是我和周一帆的事,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经纪人又羞又怒,还想批判丁汝樱几句,可是丁汝樱操起桌上的水杯往她脚边一砸,玻璃碎片和水花四溅,堪堪落在她的脚背上,吓得她大马猴似的蹿起来。
丁汝樱傲然直视:“滚不滚?我这还有个杯子,再不走,可就要砸你头上了!”
经纪人红着眼睛,忙不迭地跑出病房,一边跑还一边打电话,估计是跟周一帆告状去了。
哼,告状就告状,谁怕谁啊!
丁汝樱气呼呼地想。
正在这时,隔壁床的帘子唰地又被拉开了。
这回换了个低沉的年轻嗓音:
“怎么那么吵?扰人清梦,坏人清修,罪大恶极!”
“……”
丁汝樱无言地望着帘子后面露出的,面孔极为英俊的青年男子,以及在他背后,乖巧地把被子拉到下巴的老人。
果然是慈师爱徒,连台词都一模一样!
“小姑娘!”老人热情地对她眨巴眼睛:“我听你们刚才唠嗑,你那对象对你可不咋好哇?使不得使不得,赶紧换一个吧!”
然后他扯了扯青年男子的衣袖:“这个,我爱徒!换他!”
“……不合适吧?”丁汝樱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老爷爷……您的爱徒好像……是位道长啊?”
眼前的男子,长发在脑后扎成团子,手上拿着拂尘,身上还穿着一件得罗,蓝色大襟,袖长随身,衣长至腿腕,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帅虽帅矣,但看上去庄严不可侵犯,有没有?
“道长?道长怎么啦?我也是道长,修道就是修心,随心所欲,有何不可!”
“来来来。”老人把一个手机递过来:“小姑娘,加个微信啊?”
“这……”
丁汝樱胆战心惊偷瞄了青年道长一眼,总感觉自己多说一个字就是亵渎了人家。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出来,抽走了老人手中的手机。
“师傅。”男人的声音沉稳而不容置喙:“别骚扰人家了,你该睡觉了。”
老人瞪大眼睛:“和友人加个微信,怎么能算骚扰呢!”
“你们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哪来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