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命不该绝,手机屏幕适时亮了起来,微信语音的嘟嘟声响亮又高亢。
嗯?
“清虚”?
这不是老爷爷的爱徒,那位神圣不可侵犯的道长大帅逼吗?
他为什么给我发语音?
难道她已经渴死,出现幻觉了?
丁汝樱打了个寒颤,刚想挂掉,没想到人太虚手太抖,竟错点了接通。
“喂!小姑娘啊!”熟悉的苍老而又亢奋的声音传来:“你出院的第一天,我想你啊!”
很好,不是幻觉。
“喂喂?有人吗?小姑娘?小姑娘?”
老人家叫了好几声,有些着急。旁边有个清冷的声音:
“师傅,这么晚了,人家已经睡了,不要打扰人家了!”
“怎么就睡了呢?年轻人,起来嗨啊!”
“……”
丁汝樱听他们在电话那头拌了半天的嘴,积攒了一点力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在……”
老爷爷惊喜:“看!这不是还没睡嘛!”
接着他十分热络地问候起她来:“怎么样?小姑娘,身体还好吧?”
“我……”丁汝樱差点哭出声:“爷爷,我想喝水!”
半个小时后,丁汝樱抱着水杯,吨吨吨地灌了一肚子,然后往前一递:
“再来一杯!”
俊美无俦的男人沉默无语,雪白的手指捏走杯子,他转身离开房间。
妈呀。
丁汝樱忍不住拍拍胸口。
还好是走了,这张脸太帅太仙,靠那么近,压迫感好重!
这位清虚道长为什么会出现她家里,还给她倒水喝?
说起来真的很抓马。
她接到老人家的语音电话,呜呜呜泣不成声,把自己被渣男抛弃还又渴又累又痛的事颠三倒四地说,听得一身正气的老道长火大。
“什么?他竟敢这样对一个伤员?这种男朋友不要也罢!”
“你等着!我让我爱徒过去照顾你!”
然后,就这样,这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道长,拎着一大堆东西上门了。
其中包括一份打包好的热腾腾的粥。
十分贴心,十分温柔。
跟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完全不搭。
比周一帆这个狗男人可好太多了!
丁汝樱感动得嘴角流下泪水,疯狂吸溜热粥。
从出院回到家,她水米未进,也是快饿死了。必须要说,周一帆不但不会照顾人,而且连人都不会做!
“嗝。”
丁汝樱打了个饱隔,终于恢复些许体力和思考能力。
这时,她才注意到,不染凡尘的道长先生,穿着正道浩然的袍服,脚蹬太极鞋,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看怎么违和。
“那个……”丁汝樱陪着笑脸,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真不好意思劳烦你跑这一趟,辛苦你了,道长先生!”
男人清俊的眉毛立起一个小山峰。
“道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