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将军出门不带钱?(1 / 2)帝妃正风华首页

天刚一昏暗,青石长街上便燃起了烛光,橙红的花灯映在黛青色的夜色中。

沈疏狂换了一身干净雅致的衣服,墨发玉冠,他等在醉生梦死的门口,长身玉立,来往的少女时不时地偷看一眼,只一眼便红透了脸。

瑾兮一出门,正好对上沈疏狂的眼,他明明笑容温和,可眼底涌动着太深沉的情愫。

沈疏狂愣了愣,他没想到她会换男装,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瑾兮很美,她骨子里自带风流,扮作男儿,通身的潇洒。她穿着绯红色的衣,鲜明张狂,长发用丝带随意束起,更添慵懒的气息。他总在想,莫不是大漠的黄沙铸就了她的风骨?

“如此良辰美景,沈公子却孤身一人,未免落寞,不如你我二人同行,莫辜负了这花灯美景?”瑾兮的声音有些哑,带着金属的质感,不像大多数女子那般清亮柔媚。

沈疏狂一直等到她走到他身边才开口应道,“瑾公子盛情难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瑾兮与他并肩而行,为了应景,她特意拿了一把纸扇,手持扇柄,往河边一指,“我听丫头们说夜里会有人在这河里放满花灯,许下的愿望个个灵验?”

“人们说这河里有河神。”沈疏狂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等天再黑些,会有花船从河上过。”

“花船?揽客吗?”瑾兮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她开的是青楼,尤爱美人。

“揽啊,那姑娘可号称皇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看样子你是她的常客啊。”

“不,我洁身自好,也就一次而已。”沈疏狂说得义正词严,“当时年少轻狂,想看看这人凭什么这么猖狂,一时冲动,就——也就一次而已。”

“啧啧,滋味如何?”瑾兮挑眉。

“比你那的姑娘有过之而不及,绝对称得上销魂蚀骨!”

“哟,行啊,晚上回去就和那些姑娘们说说,以后一见到你啊,就立刻放狗!”

“你得承认这个事实。”

瑾兮突然来了兴致,“那姑娘怎么揽客?”

“为她赢得花灯会上的灯魁——你不会想——你一个女人还想调戏另一个女人不成?”

“怎么?有意见啊?”瑾兮瞪他。

沈疏狂很无奈,“你安生些,她再美都只是风尘女子,比不得你。”

“怎么比不得?我开着青楼、赌场、酒坊,比她好到哪里去?”瑾兮的声调很欢乐,可仔细一听,这话里有掩饰不住的悲哀。

沈疏狂就着跳动的烛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她,眸光晦暗不明,他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有太大的野心,早在黄沙大漠里她救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女子终会来到皇城,所以那日他在赌场见到她,他走到她的身边,陪她下她早就布好了的棋,他欠她救命之恩,她只要一家赌坊作药费,于是他将皇城里最繁盛的赌坊送到她手上。

沈疏狂看了她很久,终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他陪她疯玩了四年,却始终看不透她的野心究竟是什么。

瑾兮的心跳漏了一拍,只怪沈疏狂的眼神太清明,彷佛能将一切看透。

“沈疏狂,这么高深莫测的样子不适合你。”瑾兮故意打趣,假装看不懂他眼里的探究。

的确不合适,沈疏狂自嘲,他的风流放荡才是他的保命符,在皇上眼里,他是最爱自由、最无野心的臣子。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他们之间极少有尴尬的沉默,瑾兮熬不住,只得开口,“你能不摆出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模样吗,好似我欺负了你。”

沈疏狂配合地给了她一个幽怨的眼神,“委屈,好生委屈!”那一脸的忧郁,引无数路过女子怜惜。

“这惹人怜爱的模样,爷今晚一定狠狠地疼爱你。”瑾兮用纸扇挑起沈疏狂的下巴,“你这皮相若是倚栏卖笑,一定是头牌。”

沈疏狂抬手抽走她的纸扇,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能让我心甘情愿卖笑的人,遍寻这世间,怕也只有你一人。”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在元宵佳节目睹了一场风月情事,沈小将军啊,那那那是个男人啊,你你你这么深情款款地望着,大手这么牵着,沈老将军知道了不得扒你一层皮吗?于是大家齐心协力,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到沈府去了。其实沈老将军是欣慰的,喜欢男人,总好过喜欢那个什么瑾兮的,但是沈夫人表示忧伤,那个瑾兮至少能生娃。于是沈老将军就不说话了,一脸阴沉。

而这厢,瑾兮盯着沈疏狂,抽了抽嘴角,“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不知道将军喜欢在上还是在下?”

此话一出顿时雷到众多过路人。

沈疏狂回笑,“随你,你舒服就好。”

于是刚刚站起的路人又被雷了个外酥里嫩。

“沈老将军要是知道了,我估计得被抛尸荒野了。”瑾兮知道沈老将军不喜欢她,更不喜欢沈疏狂风流成性。

“他不敢,至少我娘很喜欢你。”因为瑾兮送了她一大堆的催情香!所以他父母现在如胶似漆。

瑾兮明白他的意思,“都是些增添闺房情趣的玩意,你若是要,我——”

“用不着,你少操这份心。”沈疏狂把脸拉得老长。

“怎么?别啊,莫不是?放心,壮阳药我也是卖的——”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沈疏狂瞪她,作势就要动手。

“信!”瑾兮立马服软,“不过你用不着害羞的,这很正常,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更何况你天天,不,夜夜——”

“嗯?”沈疏狂脸色铁青,“你想说什么?”

“额,夜夜,这个,操劳,对,操劳!”瑾兮心里发虚,“但有病,就得治啊!”

沈疏狂咬牙,操劳?她瞎了吗?他是流连烟花之地,可是他真正碰过的女人很少,他的放荡是装给皇上看的,否则沈家就不会手握兵权而恩宠不衰。

“瑾兮,你想试试吗?”沈疏狂突然眯起眼,冷笑。

“试什么?”瑾兮下意识地咽口水,她貌似打不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