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瑾兮疯了一晚上,所以第二天早上瑾兮是顶着黑眼圈下的楼,也由于瑾兮一晚上的挥霍,马车上的行李又增加了。
苍寂桐和瑾兮都上了马车,瑾兮抱着五斤重的瓜子啃着,暗五正要扬鞭出发,官老爷们又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受了昨日瑾兮的点拨,官老爷这次都拿着银票,巴巴地往马车里送。
“你的主意?”苍寂桐想也不想就猜到是瑾兮做的好事,他手底下的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瑾兮往窗外看了一眼,“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清高的名声对王爷来说也没有实质性的用处啊。王爷想不偏不倚,洁身自好,要么不收任何人的礼,要么收所有人的礼,我总觉得是后者比较好啊。”
“那些钱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苍奡官场上的贿赂之风一定要改。”苍寂桐这话倒不像是在责备,反倒有想听瑾兮见解的意味。
“这些钱王爷不收,明日就该送到会收的人手里了,这些官员不会因为瑞王不收礼就不去搜刮了。贿赂之风的确要改,可是现在还没有人可以逆转这种风气,王爷有心却也无力,不如把钱收了,拿这些钱做些好事,总比送到他人手上做坏事的强。”
“你想拿它做什么?”苍寂桐不否认瑾兮说得很对,他真在意的是瑾兮话里的深意。
“出了这座城后,就是几个小城,临近边疆,城中百姓生活贫苦,各地闹灾荒时的难民差不多都被驱赶到那里了,王爷觉得这钱是民脂民膏,不如就还之于民,拿钱买了馒头大米,又或者买些种子,买些鸡鸭猪羊,去救济那些穷人,外面这些官老爷是不会发这等善心的。”
“这样的救济不过是杯水车薪。”
“的确,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救不了所有人就不去做,也许我们给的一只馒头就救了一个垂死的人,我们的一点善举也许就改变了一个人生命的轨迹,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瑾兮放下手中的瓜子,不再有半分的嬉笑,她难得有一本正经的时候,“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我匡扶不了天下正道,只求我的族人能安身立命、安居乐业,可是王爷你不一样,你有资格有能力更有义务去解民倒悬、救济天下、匡扶正道。”
苍寂桐现在才明白,眼前的女子或许张狂,或许任性,或许潇洒,或许阴险,但是这个女子是真的心怀天下,苍寂桐就在这一刻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