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封老太爷点头。
“我有两个要求,觉得事先说明为好。”
“请说。”
“第一,这件事不能传扬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管封家最后的决定是什么,都不要告诉外人我可以治好相爷,或是我已经治好了相爷。”
“这是自然。”瑾兮不说,封家也会这么做的,皇上忌惮封家,若不是封梓卿命不久矣,皇上绝不会如此重用封家,皇上是在等封梓卿的离世,然后将自己的心腹推上左相之位,而封家在皇上有意无意地冷落下,会渐渐没落的。
“第二,若是封家信我,就请保证我施救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没有任何人的监视,我不需要任何人打下手,或是其他大夫从旁协助。”
“这……”封父和封老太爷都沉默了,连封夫人也有些为难地看着瑾兮,毕竟这事风险太大,瑾兮又这般遮遮掩掩的。
“我一来没有名气,二来不肯将施救办法和施救过程公之于众,换做是谁都会怀疑、为难,但是恳请封家相信瑾兮,这也是无奈之举,封季两家是旧交,感情深厚自不用说,封老太爷又亲自上朝为瑾兮正名,瑾兮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只有尽心尽力治好相爷。”瑾兮说得情真意切,“我不喜欢欠人恩情,所以也希望封家相信我,我是在拿自己的生死还封家的恩情。”
沉默之中,只有封梓卿淡淡开口,“你的第二个要求,我替封家答应了。”
瑾兮看了封梓卿一眼,这人当真是有魄力的。
“我们封家信你,但是你失败了呢?”封老太爷定定地看着瑾兮,“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很久以前老太爷就告诉过瑾兮了。”瑾兮笑了,如此狂妄,“但是我绝不会败!”
“年轻人如此狂妄可不好。”封父道。
“可我有的是资本狂妄!”
封父打量着瑾兮,没有说话。
“五日之内封家会给出一个答案的。”封老太爷道。
“瑾兮会静等消息。”瑾兮起身,“叨扰许久,瑾兮就此告辞了。”
“来人,送侯女。”
……
忠义侯府。
“香儿,你该去给先生送饭了,小姐特意吩咐了给先生烫壶酒,你别忘了。”
“啊,好,我这就去,多谢白兰姐姐提醒了,我都给忙忘了。”香儿放下手里正洗着的青菜,湿答答的手在裙子上一抹,赶紧去厨房端饭菜。
香儿领着饭篮子,踏进美人师父的院子,美人师父正在院子里晒药材,香儿走进去,“先生,该吃饭了。”
“哦。”美人师父抬头看了看时日,“这么晚了。”
“先生这是晒草药晒得忘了时间?”
“这都是上好的草药,得见见光,不然就潮了。”
“小姐特地吩咐厨房烫壶酒给先生呢,先生快来尝尝。”香儿把饭菜摆到屋里的桌子上,“本来先生可以在院子里用饭的,还可以晒着太阳,可惜那方石桌都被先生的草药占领了。”
“没办法,弄药之人自然是把草药当成宝贝的。”美人师父转身进屋,坐下,不动筷子,先抓住了酒壶。
“先生这般爱酒,也是难得一见啊。”香儿收拾好饭篮子,“先生慢用,待会香儿再过来收拾碗筷。”
美人师父有酒喝,可不会理会香儿在说些什么,香儿自知不该再打扰美人师父喝酒就安静地退下了。
香儿走下台阶,院子里的阳光很好,石桌上的草药有着独特的清香,香儿悄悄回头去看美人师父,只见美人师父正捧着酒喝得不亦乐乎,全然不关注院子里的情况,香儿看着石桌上的草药,想起了卧病在家的母亲,脚步不由自主地往石桌走去,伸手在草药堆里抓了一把,她垂落的袖子正好遮住了她的手。
香儿做贼心虚,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从美人师父的院子里匆忙离开,她太过匆忙,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李未央。
李未央把手里抱着的洗衣盆放在地上,伸手捡起香儿匆忙间从手里掉下的东西,像是一片茶叶,灰色的,李未央放到鼻尖一闻,是草药的清香。
李未央收好那片草药,端起洗衣盆,从美人师父的院子门口走过,能闻见院子里满满的草药香味,和香儿手里落下的草药香味一致,李未央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