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章 序幕(2 / 2)帝云杀却首页

“妾身今日身子也有点不舒服,要不妾身同王爷一起去吧,也好给大夫看看,寻一个心安。”

“父亲~”嘉庆在旻王怀中逐渐不耐,斗篷下的手开始作怪。

旻王语气匆匆,“那等会让余曜过来给你看看吧,你的胎一直都是他照顾,他定然更懂你的情况。”

他头也不回的抱着嘉庆离开,即使这个场景自己早已预见,等真实发生的时候还是会心寒。徐侧妃本能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嘴角露出讽刺又决绝的笑,“去吧,告诉苏小姐,他们已经出府了。”

身边的丫鬟悄然隐于夜色中,一切都在按照苏言溪的计划按部就班。

清脆的马蹄声敲打在石板上,叫醒了沉睡安静的夜。车上的两人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车夫在窗外的声音传来,“王爷,我们到了。”

旻王的神思这才缓缓被拉回现实,“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车夫连同门房不知道何时消失的,旻王抱着嘉庆这一路都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时候要是有人不合时宜的出现,无疑是在找死。

他们来到早就准备好的暖房后,旻王小心的将嘉庆放下,体贴的关心着,“娜娜,还好吗?”

嘉庆紧紧的抓着斗篷,含羞带怯,“父亲放心。”

旻王笑得慈祥,“那娜娜就在此处更衣吧,收拾好了去泡温泉,不然明日腿该痛了。”

嘉庆只当他是贴心,害羞的点头。

只当光阴似箭,一阵喧闹的马蹄声踩着时间,酉时准时停在观承别墅门前。

边千尘率先从龙辇上一跃而下,环顾着四周,很快找到了暗夜中需要的方向,悄悄的同远处的人点了点头,一切正常!

“怎么都无人前来拜见?现在都没人看管了吗?”边千尘一边抱怨一边扶父皇下马车。

老皇帝倒是十分善解人意,“罢了,今夜本就是悄悄来的,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没人不是刚好?”

“父皇宽宏大量,自然是不愿意去计较,我也只是可惜了这个别院了。”

皇上轻抚着他的背,想趁此机会传授些道理给他,“这处别院是先皇钦赐给旻王的,不管他如何处理那都是他的家事。没必要过于盯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放,要懂得抓大放小。”

“是,谨记父皇教诲。”

边千尘从夏如海那边接过祭祀母妃用的糕点,“夏公公就在此处候着吧,我陪着父皇进去。”

夏如海下意识的去看陛下的脸色,见陛下默许才明白两父子有他们要说的悄悄话,识相的退下。

“父皇,我们进去吧。”

边千尘自然的走过去扶着皇上,皇上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这种难得的属于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之情,对他这样常久立于巅峰的孤家寡人来说,实属难得,也万般珍惜。

边千尘推开那扇沉重的黄花梨木门,户枢发出艰难转动的呼声,扑面而来的回忆向自己涌来,恍若回到与那人初见的那天。

皇上多年未曾来过这个地方,旧地多年景色未变,踏上此地青砖的那一刹那,仿若回到灿烂璀璨的那年。那时自己刚刚登基,百废待兴,自己顶着各大世家间的暗潮汹涌颁布了一个又一个明智的政令,手下苏遡在边疆争气的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胜仗,随着前朝逐渐平定,少了许多质疑的声音。

意气风发之际,自己遇见了她。她原是一国公主,是自己破了她的国,坏了她的家。爱情这种东西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中间横隔着如此多血淋淋生命中的两人,但是他们还是不顾一切的相爱了,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她用生命祭奠了他们的爱情。

这里,是当年关押她的地方,是他当年鬼使神差的想见见异域公主模样偷偷跑过来的地方。当时自己偷偷爬上围墙就看见了她坐在温泉边戏水,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美丽的不像是凡人,而是天上跌落在凡间的仙女。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印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皇上禁不住的有感而发,没有比这首诗更能贴合他现在心情的了。

边千尘笑盈盈的看着父皇,“父皇是想母妃了。”

他突然沮丧了起来,“许久未见了,自然是想的,许是你母妃是在怪我,这么多年未曾入梦。”

边千尘只能宽慰道,“那定是母妃在那边过得很好,父皇也可以放心了。”

两个人就着月光并未拿灯笼,也不能看清什么,只是凭着记忆里和那人在一起时的样子一处处走过,好像还能感受到当年的花香和鸟鸣。

“再去温泉那边看看吧,去那边给你母妃上两炷香。当初你母妃最喜那处泉眼,时常在那处抚琴品茗。”

“好,我还带了母妃最爱吃的点心,母妃定会欢喜。”

皇上没说话,只是脚步又快了些。

两人离得老远就看见温泉边的暖房灯火通明,按理说此处别院自从那人走了之后,自己下旨封锁后便再无人居住。

皇上语气中夹杂着不明的愠怒,“那边可是有人在?怎么灯还亮着?”

“我们进来时并未看见有人前来迎接,想必是下人们在此处偷懒。”

“哎,也不知道你皇叔每日都在忙些什么,府中都这般情形了。”说完他便不自觉的叹气,想着旻王这么大年纪了却没有一个正妃,府中无人给他打理,这样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待两人走进,听到不明的响动,两个成年男性顿时明白为何大晚上暖房灯火通明了。一股不明火再也无法压抑,皇上气得接连几个大步向前,却被边千尘眼疾手快的拦住,“父皇,还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何情形,这样是否草率了些?”

其实,他还是怕父皇的暴脾气坏了苏言溪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