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依着俗礼,您需得在祠堂跪满一个时辰告慰祖宗,为全族祈福。老夫人说了,您要是不做,那这仪式就不算成。”
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钱香香的神经上,她只当是苏言溪记恨自己,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完全没想到瑞王母亲在他年幼时便已经去世了,哪里来的老夫人?
她咬牙在祠堂跪下,心中将这一切都安在了苏言溪头上,发誓等会见到王爷之后要好好告这一状。
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她得忍!
一个时辰后钱香香被两个嬷嬷从地上拎起来重新丢回了新房中,她的腿早已麻木,痛苦不堪。
“都下去吧。”
浑厚的男声响起,原本围在钱香香身边看守的嬷嬷恭顺的退了下去,钱香香明白,自己的救星回来了。
她顾不上麻木的双腿,脸上浮上一抹娇羞的笑,等着男人来给自己掀盖头。
男人粗暴的将盖头扯下,完全不顾她头上的发饰,疼的钱香香龇牙咧嘴。
钱香香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看着面前男人熟悉的面容,明明还是当天在湖边见到的风度翩翩的少年,却不明白他为何眸中变成了如今的厌弃情绪。
钱香香看着男人的脸色,怯生生的开口,“殿下?”
男人抬手狠狠的在她脸上落下一巴掌,“我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韩畈还是刚刚路过花园时听到两人在说闲言碎语知晓的,原来钱香香这个贱人把自己当成了瑞王,才勾引的自己,在有了这桩婚事。
她当初欲拒还迎的反应,他越想越觉得那人说的对,这个贱人把自己当成了傻子耍!
钱香香被打得歪倒在床上,她无措的看向韩畈,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说自己不是瑞王,那自己到底嫁给了谁?他不是瑞王究竟是谁?
韩畈上前恶狠狠的捏住女人的脸,“本世子名叫韩畈,能记住吗?”
钱香香眼中的泪顺势滑下,落在了韩畈的手上,委屈的点了点头。
世子啊,若是世子的话,她也能接受。
韩畈直接动手扯去了钱香香身上碍事的婚服,就这般生硬的挤了进去,痛得钱香香又哭了一回。
韩畈早就看这个钓着自己的女人不爽了,当初在寺庙中是两人只差最后一步,她却生生打断。原以为她是个极注重贞洁的大家闺秀,却没想到竟是个勾引姐夫的荡妇,既如此,自己为何要对她心存怜惜?
韩畈放下衣摆,衣冠楚楚的站在床边,“来人!将夫人的嫁妆抬进来。”
钱香香无力的躺在那里,听韩畈这话,立马仓皇的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盖住。
他竟然这么羞辱自己?
很快小厮就将嫁妆单子和十大箱嫁妆一同拿了进来,韩畈先是看了嫁妆单子,勉强满意。
“给我打开。”
两个小厮立马将嫁妆箱子打开,十箱里面只有八箱是实的,剩下两箱不过是空抬。
韩畈冷笑出声,“我家什么时候让你觉得这么好糊弄了?”
“来人啊,去查我们府上送去的聘礼可有缺失?”
“是。”
两个小厮忙不迭跑了出去,屋里可真不是人呆的。
钱香香委屈出声,“世子何必这般侮辱我?”
韩畈站在原地,只冷冷的看着她那张花妆的脸,“你一商贾之女,能嫁入我信国公府,已是祖坟冒青烟了,还敢跟我提要求?你们钱家不是很有钱吗?这么久这么点嫁妆?瑞王妃在你出嫁的时候没给你送点?”
“没有。”
钱香香说了违心的话,自己十箱嫁妆,其中六箱都是王府送来的,自己一个来投奔的孤女,又能拿出来多少呢?
“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说着韩畈从嫁妆箱子里取了一块金锭就推开门出去,只留下钱香香一人在空荡荡的新房之中。
钱香香满心酸楚,等人走了之后才有空打量这间屋子。
从屋子到房内装饰,无一处不显示着这座府邸的破败,别说同王府里的清心居比了,连自己之前的闺房都比不上,自己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啊。
钱香香悔恨的泪水不自觉的糊住了视线, 她勉强起身收拾好了自己,这才打算叫人进来收拾屋子。
“来人啊!”
“来人!”
整个院子寂静无比,钱香香只能打开房门去找丫鬟,“有人在吗!”
只有院门口守着一个老嬷嬷,“夫人,世子已经出去了,您早些歇息吧,别闹了。”
她本能的觉得其中有内情,多嘴问了一句,“去哪里了?”
老嬷嬷捂嘴轻笑,“还能去哪里?自然是男人都喜欢去的地方。谁让家里女人无用呢?”
钱香香的脸色瞬间苍白,新婚第一日,他竟然就去烟花之地!
钱香香听出来这个老嬷嬷就是之前让自己去跪规矩的,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能得罪人。只能恹恹的又重新回到新房中,气不打一处来,将桌上还未动的合卺酒尽数挥落到地上。
自己为什么会嫁到这家来?
钱香香冷静下来坐在那里思考,好像确实没有人跟自己说过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自己好像也从未问过。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不,不可能。
一定是因为小翠,对,一切都因为小翠,故意不告诉自己那男子的身份,不告诉自己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苏言溪这段时日生病不见自己,究竟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