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得罪皇上。
还是得罪某一些大臣,总有逃过去的机会,可同时得罪两方势力。
不死都是因为想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俞大猷沉默不语。
大明的变化很大,浙江和京师,在他的感受当中,差不多就是两个不同的国家。
若是没有人推荐他做水军将军,他怕是一直都在武平练兵平叛,然后糊里糊涂地等着皇上派人来解救。
“本将军也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离开而引起的。”
良久,俞大猷才缓缓说道。
他在武平的时候,连给自己的手下,要一点粮饷救命,都很难。
居然会引发这么大的动静。
老天爷实在是太看得起他,才和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新政和旧政之间迟早会有这一场明争暗斗,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开始和结束的。”
李逢时很年轻。
也许因为年轻,接受新的东西,总会很快,也能够有着自己的见解。
说出来的话,更是一针见血。
“没错,新政让变法过的那些地方重新焕发了活力,不管是百姓也好,还是做事的官吏也好,眼中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可惜的是,远离京师范围太远的人,却看不清楚。”
严世蕃一阵唏嘘。
曾经的他,一个纨绔子弟,何曾不是如此?
若不是被二殿下一直盯着,不得不做出改变,也想不到这些东西。
好在,在自己的父亲没有坐上内阁首辅之前,他足够小心,没有闹出过人命。
不然恐怕他的父亲会和他一起,去给大明修路搭桥,奉献自己的余生。
“世人多愚昧,并不是读了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就觉得自己已经悟了。”
李逢时语气幽幽的说道。
想他刚刚读书的时候,多么的天真,可随着书读得越多,反而越是迷茫。
除了科举,似乎再也找不到一条路子可以让自己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哈哈,什么悟不悟的,一切不过是利益纠缠罢了,旧政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利,新政却想要增加更多的财富,还是二殿下说的那句话中肯。”
严世蕃忽然大笑着说道。
“二殿下说的什么话?”
李逢时好奇地问道。
“权利有毒啊!”
说完,严世蕃就是一阵沉默。
权利可以让人嚣张跋扈,也可以让人失去理智。
更甚者则是会让人疯狂,放弃所有的一切,玄武门事变,就是一场很有意思的大戏。
后来者则是在有样学样,变得更加的贪婪。
直到出了一个拿着破碗,要了一个天下的人出现,这一现象才得到了遏制。
兄友弟恭,还算不错。
然而好景不长,朝廷之中,又出现了一个方孝孺。
其实方孝孺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现象,一群想要特权的读书人,推出来的代表人物给自己争取利益的。
若此人真的成功了的话,严世蕃不敢去想,他现在是不是一个奴隶,正在没日没夜的给人干活。
还从来都看不到能够站起来的一天。
“二殿下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不会是别人借着二殿下的口说出来的吧?”
李逢时不敢置信地问道。
“或许吧,谁说得清楚呢?”
严世蕃不想多做解释。
他还掏了五百两银子,从段朝用的手中买的,真实性应该很大,但凭什么给别人分享,自己花了钱的消息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