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时候有许多忠诚的护卫,用身体为自己这前身抵挡箭矢,从而永远地倒下了……
随后,一个手提铁锥枪的武将冲上前来,朝着自己的腰子就是一下……
赵峥甚至隐隐都能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左后腰,突然传来惊悚的刺痛。
他目中露出难以言说的恐惧,这副身体……似乎还记得那种恐惧的感觉!
随后,自己坠马了。
可是求生欲之下,前身后背插着六根箭,还在逃命。
凶恶的武将翻身下马,拔出宝剑,朝着自己的左大腿,就是一剑。
他耳边甚至忽然响起来了那凶恶武将怒骂狂笑的声音!
“跑!老子让你跑!”
大腿上挨了一剑后,扑倒在地上的自己,被人挂上了铁钩,钩住了右腿,用战马拖着,好似破布袋子一样,要活活折磨死……
可是,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所有记忆,一片空白。
“主人,先穿上衣裳吧,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赵闲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蹲下身去,为赵峥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然而,好死不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庆月推开了房门,小脸红扑扑的,小嘴里说着:“主……”
结果,后边的话完全说不出口了。
她看到主人光着身子,背对着门,站得笔挺。
赵闲却蹲在主人身前,头一抬一低的……正好在腰胯间!
“嘶——”
庆月的声音截然而止,就连呼吸都屏住,甚至一双眼珠子,都差点直接爆出!
她飞快且轻地关上房门,满眼惊恐地踮起脚,下了楼!
她是个小姑娘,可她也是被牙行调教过的小姑娘啊!
当然知道那头在腰胯间,一抬一低的邪恶动作,是在干什么!
可主人!
庆月这张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此刻精彩程度,好似五军之战一样。
五官打得不分敌我,杀得那是一个扭曲变形。
“嗯?庆月来了吗?”赵峥一边回头,一边接过赵闲递过来的衣服,擦着脸上的汗水。
“没啊?门在关着呢!”赵闲扭头一看,也把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主人,我知道一种药膏,可以消除任何一种伤疤,你身上带着这一身的伤疤,一旦被有心人发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闲颇为认真说道,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哦?有这么厉害的药膏,那我们还卖什么酒啊,专门卖这种药膏,不就可以发家致富了?”
“这……”赵闲一愣,随后摇头笑道:“主人,这种药膏所需的药材极其珍贵,调配出来之后的价值,在暗市上,十两金子,也换不到一两,就单独你身上这些伤口而言,只怕都得用到两三千两银子,才能完全消除……”
说完这些,赵闲又摇头道:“而且,这还是我偶然得知这东西的缘故,如果单纯用钱去买,哪怕花费万两银子,也休想买得到这些东西。”
“这么贵!”赵峥倒吸一口凉气,斟酌片刻,就把夏侯长娟先前说的事情,告诉了赵闲。
赵闲听完之后,面露悚然之色:“若果是如此的话,那绝对不能再迟疑什么,主人身上这些伤口一旦公诸于世,必定会招致大祸!”
“那立刻去整……”赵峥也很惊怕,尤其是这种未知的敌人。
对方就算是从你身边走过,你也不知道他就是你的生死仇敌。
“对了,赵闲,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极其珍贵的药方?”
赵峥忽而问道。
赵闲一愣,一段他自己都以为,再也不会回忆起来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
“我……属下以前跟着一个大官做事儿,偶然得知这些东西的,后来大官倒台了,属下也在战场上遭人暗算,这才卖到了乾国来的。”
“哦?”赵峥没想到赵闲的过往如此精彩,好像还是一位外国人?
“可是,你的口音,却和临江本地人没什么区别?”
赵闲苦笑:“所有外地来的战奴,都要学习本地口音,学不好的,挨饿都是小事儿,严重点的,会吃鞭子的。”
“所以,属下才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本地话,就连官方的雅语也说的不错。”
官方的雅语,等同于赵峥以前那个世界的普通话。
临江城位于汉水上游,属于乾国雅语体系中的官话基础发源地,所以临江城本地方的土话,和官方普通话,相差的地方不大,最多就是说话时候的语气和其他的一些个别词汇发音不一样。
赵峥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推开窗子,朝着院落中一看,找到了坐在树荫底下,双手捏着小拳头,压在心口上,不知道在干嘛的庆月,大喊了一声:“庆月,吩咐下去准备好洗澡水!”
“啊!”庆月惊叫了一声后,忙站起身来,手足无措地点头:“是,主人,婢子这就去……”
“给赵闲也准备一份,他也出了一身的汗!”
赵峥又吩咐了一句。
下边正魂似离体,脑子里天人交战的庆月听到这话后,差点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
“小妮子,发青春呆呢?走路长眼睛!”赵峥玩笑了一句,便扭头对着赵闲吩咐道:“一应支取,你找庆月去拿钱,尽快把药配好了,还有这事儿也别瞒着她。”
庆月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尽快把药配好,不要瞒着自己……
主人……你做这样的事情,都不背着人了吗?
还有药……
她虽然在牙行内誓死不从,但也曾听闻男子与女子不一样,需非常特制的药辅助才行……
主人啊主人,您……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难道花魁娘娘不好吗?
你怎么就……
好好的棍儿,怎么就变成了搅屎棍呢?
一时间,庆月心痛万分,却又无能为力……
更心痛和膈应的是,她还要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样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