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嗫嚅几下,在女子殷切的目光中将手搭上了她的手,“你喊我王婶子就好,我家汉子叫王耿,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子,今儿多亏了夫人,不然这汤河的水要是冲过来,咱们只怕是都要没命了。”
王婶子只觉得手中的柔荑软若无骨,仿佛握了团棉花,她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用力将姜渔的胳膊给捏断了。
“王婶子好。”
姜渔走了几步,脚实在抬不起来,她几乎是半挂在王婶子身上被拖着走的,脚下的水泡一用力就钻心的疼,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她才迈出两步就气喘吁吁地停住了。
王婶子看向姜渔忍得发红的眼眶,轻轻摸了摸姜渔的小手:“我可怜的夫人哟,作孽啊,我来背你,这脚且不能再走了。”说着,她一手扶着姜渔,一边转过身,弯腰蹲在了姜渔跟前,那只手还紧紧扶住姜渔,生怕她站不稳。
“婶子,还是我们来扶夫人吧......”珍珠扶着歪歪扭扭的青栀跟了上来,喘声道。
王婶子有力的手在背上一拍,斜眼看连自己都站不稳的珍珠和青栀,“我一个庄户出身的女人,有的就是力气,夫人才这么一丁点儿,我背的动,你们且在这里站会儿,等我背了夫人再回来背你们。”
一番话说的主仆三人都哑口无言,饶是一向做事井井有条的珍珠,此刻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夫人走不动了,她和青栀作为夫人的贴身婢女自己都顾不上,何谈照顾夫人。总不能让谢家军里的这些男人们来背吧?
思来想去,让王婶子背夫人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姜渔何尝想不到,于是曲起发抖的膝盖,咬牙伏在王婶子的背上,王婶子颠了颠背上的小人儿,咧起嘴,“夫人平日里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这小身板子估摸着还没我家宝儿重...我跟你讲,饭一定要好好吃,不然身体不好,容易生病的...”
“呸呸呸,瞧我这张破嘴,不会说话,夫人莫要怪罪,我家宝儿小时候就是不爱吃饭,被我好一顿揍,打了好几顿,又饿了好几顿,这才开始好好吃饭的...”
“我不是在说夫人,我是想说自从我家宝儿好好吃饭以后,那身体就倍儿棒,没生过什么病,这养孩子呀,就是这样的......”
姜渔眉头轻蹙,胸部被王婶子的粗麻布衣裳咯的生疼,虽然两人中间隔了一件披风,架不住姜渔皮肤娇嫩,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恐怕那里都磨的破皮了,她咬牙没吭声,王婶子的话断断续续传来,她抵不住沉沉的困意,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