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凌虽然不满漆镜辰那近乎是威胁的语气,但是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毕竟,那是灼华的意思......
漆采终究还是跟着自己的父亲回了家。
每当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漆镜辰总是忍不住对着曾经包过漆采的小被子发呆。
‘辰大人,除非他遭到生死的威胁、或是不可逆的伤害,你不要出手帮他。
漆凌若是要用自己的权势惯着他,我也希望辰大人可以出手阻拦。’
在许多个寂静的夜里,漆镜辰的耳边总是会浮现出灼华的这两句话。
手指轻轻地拂过被子的一角,谁也不知道,漆镜辰到底透过这被子看到了谁:“你已经活得太久......”
...............
自从灼华真正的离开了以后,漆凌的耳边总是会响起——灼华刚来隐世小院的时候,漆镜辰对自己说过的话。
‘金丝雀被囚于笼中已是可悲,你好歹放过这只苍鹰,让她尽情地于天地间翱翔。’
‘你能给她的除了幻象,一无所有。’
‘即使你借着救人的名义损了她的清白,她也不会因此被你牵制。’
‘灼姑娘并非池中物,你又何必趁人之危。’.........
这些声音不分白天黑夜在漆凌耳边吵嚷着,使得他愈发崩溃。
漆凌曾说:能够驯服苍鹰,是自己的本事。
然而现在,苍鹰离开了......
为了防止身死只是漆镜辰帮助灼华摆脱自己的借口;漆凌使尽了各种办法,最终还是见到了她。
‘她真的抛下我了.........’
在看到那具冷冰冰的皮肉时,漆凌心中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漆凌的恐惧,远多于哀伤。
——因为当灼华舍下这具肉身的时候,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困住她了。
漆凌是那么害怕她不再属于自己,可是她终究还是自由了。
当灼华的灵魂再也没有和这世间相通的媒介时,她的灵魂,便永远地摆脱了他的污浊。
愿意也好、不愿也罢!灼华,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
——这句话,最终还是沦为了泡影。
再也无法强迫她染上自己的泥泞,使得漆凌近乎疯魔。
在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无眠夜之后,漆凌最终还是决定要将漆采的名字记入族谱。
‘只要漆采的名字被记上了族谱,你的名字就会和我的名字记在一起!
这般,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后人进行祭祀时,肯定会觉得我们伉俪情深!因为我是违背族规、将你我的孩子记在了族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