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哪怕意识已经快要被窒息的浪潮击碎,漆采唳也没有挣扎一下。
——他平静的,像是没有痛觉一般。
即使心里清楚漆采唳此时定然很难受,庆离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无力。
‘挣扎啊!你为什么不挣扎!?’有一个声音在庆离心底咆哮着。
四秒、五秒、六秒......哪怕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响起“隆隆”的轰鸣声,漆采唳也仍旧没有什么动作。
——他平静的,像是一潭激不起任何浪花的死水。
‘再这么掐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在最后一丝理智的提醒下,庆离终于松开了死死扼住漆采唳命脉的手。
大量的空气骤然涌进身体里,漆采唳用手撑着地面,剧烈地喘息着。
庆离看着此刻终于变得狼狈的漆采唳,心脏像是被人划了一刀——这是庆离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失控感。
挨打了就会疼,疼了就会感到害怕;如果一个人挨揍了还不恐惧,那一定是揍的不够狠......
但凡是和阎罗打过照面的人,一定会畏惧那个置他于死地的人——这是庆离这么多年来,一直信奉的铁律。
可是现在,他的铁律被漆采唳打破了......
“果然,我的判断没错。”漆采唳的声音慢悠悠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庆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里尽是挑衅之意的漆采唳,面色阴沉:“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你以为自己还能蹦跶几天?”
“是吗?”漆采唳心情颇好的勾起了唇角,“大将军还是不要如此自信为好。”
.........
庆令和庆楫看着庆离沉着脸从帐内出来,还以为是半死不活的漆采唳终于要死了。
‘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偏生在大将军来的时候出岔子!’
‘大将军让我们看好漆采唳,如果他此时要死,我们岂不是也难逃一劫?’
‘高热不都退了吗!这小子怎么还能出事?!’
‘他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怪我啊!水也打了、巫医也叫了、火也点了,能做的我都做了,要是还不行,那怎么能怪我啊!’......
眼看着庆离越走越近,两人的心脏都一抽一抽、止不住地狂跳着;低下头,注视着地上的尘土,一时之间,谁也都不敢再去看庆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庆令和庆楫像是两只即将变成盘中餐的兔子,急促地喘着气。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他们在愈发强烈的煎熬中,等待着那份名为“死亡”的判决......
“你们两个发什么呆?走了,看着那家伙去。”
‘?’ ‘??’
庆令、庆楫诧异地抬起头向四周望去,只是附近哪里还有庆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