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幻起身道:“是,师父,师弟年轻,武艺尚浅,弟子应当呵护,只是......弟子一个人习惯了,倒不用麻烦师弟相陪”
峰主把一块青菜夹到了钟离幻的碗里:“无妨,有个人说说话总不会太无趣。”
钟离幻不答,点头应了,不再说话,三个人终于拿起了筷子,用起了饭菜。
但是外边有的人就不舒服了。
钱满道:“师父真是偏心肠,为什么只让他们两个一起陪吃饭,我们不是亲徒弟吗?”他嘟囔的声音很大,也不怕师父听见。
李沝没说话,给他夹了一块肉。
张忘见他郁闷,便开口劝说:“钱师弟多心了,师父一向公平,钟离师弟自幼孤僻,梦师弟又是最小的,多一些疼爱也是应该的。”
其实钱满也只是随口一说,他根本就不会在乎。
他把李沝夹给他的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说:“我说着玩的,在哪儿吃饭不一样啊!这自在,是不是啊云师弟?”
云忆咧着嘴笑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味道:“师兄说的对,在哪都一样,所以你在这多吃点儿,长得高!”
云忆一边说着一边将盘子里的菜加到了钱无穷的碗里,眼睛不自觉的往雅室里面瞥了一下。
钱满:“别给我夹这些菜,我爱吃肉。”
张妄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嘴里的菜咬的噌噌响。
一顿饭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吃完了。
饭吃过了,是该练功了,水云仙乡里三千修士各练各的,真的很是壮观,像是虾兵蟹将在打架。
峰主首先给三位新徒说道:
“想要仙剑成为你们真正的武器,首先要练心,让你们的心像水一样,像风一样,像这气流一样,身体虽为自身,不练却不由心左右,只有心和身完全配合,才可练剑,剑虽已是你们的武器,但是不练不随主,想让心、身、剑三合一,切不可操之过急,打坐是第一步,徒儿们可听明白了?”
三位新弟子盘膝而坐,双手放于膝盖,身后哈哈嚎嚎的练剑声让云忆有点头疼,他觉得很无聊。
峰主道:“沐心,你陪甲茗一起练吧”。
云韶华:“......”心里想,师父,你算是指对人了,你这个媒——做的好!
钟离幻不答,点头答应了。
峰主继续道:“无祥,你陪韶华。”
“是,师父,”张无祥行礼说,满面微笑。
“水淼,你陪无穷。”
“是,师父。”
三位徒弟依照命令坐在了云忆、钱满梦甲茗的对面。
云忆对这种打坐一点兴趣都没有,心里直怨他老子。
钟离幻道:“梦师弟,我们开始吧,”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并没有给梦甲茗做任何的指点。
梦甲茗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张无祥笑道:“云师弟,打坐过程中要心无杂念,切不可睡着了,腰抬直身放松。”
云忆无精打采的按照大师兄的话做着,但是总是出错,似乎大师兄的话他没有听进去多少,张妄只能无奈的用手给他亲自摆正身体。
见几个徒弟都已安心打坐,峰主才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静仙阁里,这个过程他是不需要陪同的,新徒弟,需要磨一磨性子的。
云忆越坐越无聊,他像一只野狼被关进了笼子里,心中还掺杂着一股让他闹心的不爽。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后边练剑的声音很嘈杂,根本没有办法静心,而云忆却趁机可以打盹。
“咯噔!”
云忆一个重重的打盹儿,差点一头栽到了地上,他不要向左栽也不向前栽,而是栽倒在了钟离幻的胸前,如果不是钟离幻离得远,他就要倒进钟离幻的怀里了。
“!”
惊的几个弟子瞬间睁开了眼,一脸惊诧的望着云忆。
云忆立马抬起头,就在抬头一瞬间正好对视到钟离幻的那张脸,仿佛就在鼻息之间。
“钟离师兄,你好香!”云忆愣了片刻,风月场所经常说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钟离幻:“......”
钱满道:“云师弟,你好骚!”
云忆倏地坐直了身体,对钱满道:“真的,真的很香,有一股淡淡的竹香味。”
“我早就闻到了,你用的着钻怀里闻吗?”
张妄无奈,叹了一口气,说:“云师弟,坐好,不可睡觉!”
“哦!”
随后的日子,一天天重复着。
钟离幻来饭堂吃饭的次数不再像以前那样少的可怜,至少一周会来一次了,依然与师父梦甲茗一起坐在雅室。
云忆对这样的日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不喜欢吃饭的时间,也不喜欢练剑的时间。
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在他心里翻滚,他驱赶不掉,他很矛盾,矛盾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天比一天烦躁。
偶尔的,云忆也会带着梦甲茗偷偷跑去寒竹舍找钟离幻,有时送饭,有时什么事也没有,他觉得他这个媒人是很合格的。
只是每次他去那儿都会受点儿小伤,要么被石头绊倒了,要么被天空中的鸟儿拉屎了,没有一次例外。
那个地方似乎对他格外有意见。
还有那个地方的人也一直没有改变,冷冷的冰冰的,满身的戒备,生怕别人离他近一点。
每次他受小伤,钟离幻总是站的远远的望着,不曾问过一句,也不曾扶过一把。
他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没说出来,毕竟他是陪着梦甲茗去看他的,他应该是个陪衬的。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平静的像一湖池水。
有时候他心血来潮,想勾搭个修士姐姐,可是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空,一心想着怎么陪梦甲茗去找钟离幻。
白天也想,晚上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