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之大,似乎就连毗邻的州区都听到了一点消息。
兰州新规出世,取消贫寒学子名额。
升学宴上,第一第二两位天骄公然文斗,贯州咏母诗横空出世。
青州韩家到场,李讲正式加入青州文院……
不得不说,这对于兰州而言,绝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一年,以特殊程度而论,绝后不敢保证,但已经做到空前。
正因如此,作为本起事件最大的受益者,贯州咏母诗的作者。
李讲这个名字,不可避免的被世人频频挂在嘴边,俨然成为近些日子最火热的人物。
短短的两天,转瞬即至。
似乎一眨眼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分别前最后一段时光,李讲没有修炼,而是将自己这段时间写的诗作抄写了一遍,开始逐字逐句的教导母亲。
以前是没有那个条件学习。
如今李讲终于能够通过才气,将前世部分的知识带到这个时代,自然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受益,至少母亲也可以跟着学习。
娄娟红着眼为李讲准备行李,将一个一个包裹指给李讲看。
“这里面装的是你夏天穿的衣裳,这是你冬天穿的衣裳,这是娘给你烙的路上吃的饼,这是你经常睡的枕头……”
李讲有些无奈:“娘,枕头就不用放了吧?”
“你懂什么,这是你从小睡到大的,习惯了都!”
屋外传来马匹鼻孔喷气的声音。
这是韩修业等人隐晦地催促。
他们清晨出发,需要在天黑之前抵达驿站。
李讲匆匆将包裹装好,临走前,亲了母亲额头一口,“娘,我走了,记得读书!”
娄娟站在门口目送,身影消瘦,终于还是流泪了。
“儿子,你要成为大文豪!这样娘在家也能听到你的诗词,知道你在做什么……娘只想学你写的文章!”
“好!娘,你在家好好的,等我以后接你去洛阳!”
李讲灿烂一笑,挥别母亲钻进马车,直到这时方才敢落泪。
韩飞章叹息一声,贴心地拍了拍李讲的肩膀,“兄弟,放心吧,你是我们韩家的贵人,去到文院,你只需专心学习,后方无需担忧,你的母亲有我们庇护。”
“多谢韩兄。”李讲抱拳。
如果没有韩家的帮助,独留娄娟一个人在家面对柳家和贾家。
李讲是一万个不放心。
“聊点轻松的。”韩飞章笑道:“你知道你小子甚至在洛阳城都扬名了吗?”
李讲有些诧异:“韩兄何出此言?”
兰州距离洛阳十万八千里,他怎么会在洛阳出名?
“那还不是因为你请出了我祖,明明连题诗都做到了,偏偏背不出任何一篇众圣经典。”
韩飞章感慨道:“这可把我祖气到了,连画圣都没去见,将洛阳城闹了个天翻地覆。”
“那可是乾清宫都差点被翻过来了,连陛下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无数家族被怒火波及,不得不放出大量积压在库的鸣县,甚至登府作品流向民间。”
谈起这件大事,韩飞章虽然远在青州没有亲眼目睹,但光是想象韩沉的英姿,便足以心生神往,敬佩无比。
“还有这事!”李讲大吃一惊。
不愧是三百年前,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大唐脊柱的韩圣。
虽然身死,但依旧牵挂着大唐,肯为贫寒子弟闯入皇宫大闹,连皇帝老子都不怕!
韩修业微微一笑,脸上同样有自豪之色。
“现如今,洛阳城有一句话传得沸沸扬扬。”
“韩圣一怒,万家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