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光发了话,那便是定了调子,其他人都不再敢轻易反驳。
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这位老爷子,会突然对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这般客气。
就在刚刚,他分明还对王蝉鸣是不假辞色的。
秦荣光孙子辈的也有几个,实际上已经和王蝉鸣差不多年纪老外,甚至还有一个比他大上几岁的。
可他们在秦家的家宴上,平日里都是不敢大声说话的,极其没有存在感。
“蝉鸣,我看你的谈吐和见识,不像是个一般的高中生,不瞒你说,我这几个孙子孙女里面,也有和你一般大年纪的,但他们都不像你那么落落大方,不知道你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教出了你这么出色的孩子!”
秦春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老爹。
和颜悦色也就罢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老头子对哪家的年轻小辈这么赞赏,甚至让他觉着听着恶心、酸溜溜的。
“都是一般的工薪阶层,没有什么特别的!”
王蝉鸣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就咬住了他抛出来的鱼钩,堪称稳准狠,而秦家的其他人却懵懵懂懂的,依旧毫无所得,尤其是秦春阳,脸上挤眉弄眼的,还在作怪。
王蝉鸣心道:再瞪我,再瞪我,再瞪我你就真的和秦氏集团要无缘了。
秦荣光笑了笑,觉得王蝉鸣避重就轻,“你是哪里人来着?年纪大了,老大和我说起过,忘记了,你怎么想着暑假特地来沪市打工啊?”
问了父母之后,便要问籍贯。
“我是星洲市人,来沪市,是有件不好启齿的事情,然后因缘际会之下就做了秦氏集团的员工!”
秦荣光哈哈大笑,道:“这说明你跟我们秦氏是有缘分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不然你怎么一步步地走到了我们集团的管理岗位上?而且你又是来自星洲市的,新兴港不就是星洲市的嘛,这缘分,又对上了!”
“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仔细想想,我与秦氏集团的渊源还真是很深!”
王蝉鸣又顺着秦荣光的话头做了一番铺垫,指的自然还有秦冬花与他之间微妙的关系。
“小王你既然是星洲市人,又在集团总裁办呆过一段时间,应该是知道我们秦氏集团在新兴港的投资项目的吧?”
“知道一些,毕竟我能够成为集团的中层管理人员,与这件事应该也有莫大的关系!”
“倒是让你见笑了,在新兴港投资的项目的始末其实说来话长了,一开始我们都是十分看好它以及新兴港的前景的,但最后确实又遇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为了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我去年几乎每天都要跑一次星洲市,可惜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效!”
老家伙仍旧在投石问路,句句都想要探一探他的身份。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王蝉鸣自不会客气,问道,“秦氏集团在新兴港的项目,名字是,我有点记混了?”
“其中最大的一家,是叫鑫火能源有限公司,蝉鸣你是否听说过?”
王蝉鸣一拍大腿,恍然道,“原来是鑫火能源!它可是占着新兴港最好的码头和最好的地段啊!当初……”
秦荣光等了半天,王蝉鸣的这个当初却没了下文。
这年轻人够谨慎的。
秦荣光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笑哈哈的。
“哈哈哈,为了能拿下这个靠近沪市交界地段的码头和地皮,我们可是没少下功夫,当初我几次三番找周北洋,最后他被我搞得不厌其烦,才答应我们占着这码头和地皮,当然了,作为回报,我们也成为新兴港尚未落实具体政策之前的第一批的入驻企业,当时那地方可真是一片荒芜啊!”
“新兴港能发展起来,离不开鑫火的支持啊,几乎是标杆性的企业。不过,据我所知,鑫火的码头和地皮都不是按照现如今新兴港的规矩承租的吧,码头和地皮的所有权都在秦氏集团的手里?而且当时所花费的代价,对于现如今的新兴港而言,简直就是白菜价!这是双赢,可不是新兴港占了鑫火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