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书院的前院就热闹了起来。今天是杂院的修炼考核，杂役和学子不同，平日里大多是勤勤恳恳地干杂活，用来换取银子和膳食，极少有机会能出人头地，这次修炼考核也是因为更换了新管事，才决定重新提拔一些管理杂院的人才。

对于杂院的一众杂役们来说，这次的考核大家都十分兴奋。因为原先杂院中实力最强的李旭一拨人已经彻底消失了，而大闹杂院的韩大郎也紧跟着消失了。

抛开这些人不谈，如果能晋升到三阶，那当上副管事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过就算没升到三阶，哪怕有个二阶巅峰，也不是一定会输，毕竟这些日子看过来，除了韩大郎，好像也没听说谁能修炼到三阶的。

毛凯今天也是起了个大早，他穿梭在人群中，早早地就挤进了杂院，对于他而言，除了韩大郎消失不见这件事感到很难过外，这些天简直就和皇帝的日子差不多了，十多两的银子，足足买了十粒破碎的益气丹，一天一粒吃下肚，体内的元气堪称爆涨。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十天勤修苦练，已经彻底修炼到归元境三阶了！

“毛凯！今天的考核有没有把握？”

毛凯顺着声音看去，是杂院的几个同伴，大家的脸上似乎都神采飞扬，毕竟这次修炼考核所有人的实力都不太明朗，也都很藏了些手段。

“还行吧！我相信多年的勤修苦练终究会有回报，今天考核的时候我会尽力而为！”

“哎哟，韩大郎不在，我就觉得你可能是最强的人了。”

毛凯听人夸赞自己，老脸一红，笑道：“不一定，不一定，这些日子很多人都有进步，郝大胆也是二阶巅峰，陈志更是在二阶巅峰都待了一年了，说突破就突破的，我毛凯也就是有些机会而已。”

“其实咱们这些杂役，谁要是懂点招式那可了不得，就像那韩大郎，不知从哪儿偷学了几招掌刀，上劈下砍的，虎虎生风，可惜了。”

“招式都是下乘，我打杂时偷听过学子们上课，那些先生都说了，修炼才是根，招式只是叶，根深才能叶茂，普通人要是强练招式，就是浪费修炼的精力！”

“那都是告诫天才们的话！人家修炼一个时辰顶咱修炼半个月，时间自然宝贵，像咱这种少修炼两天，去练个招式，才是更有用的！”

毛凯原本谦虚了一下，等着旁人圆回来，可一来二去，几个同伴都聊起了招式，他尴尬地摇了摇头，闪到了一边。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石子打在他的屁股上，毛凯吃痛，不知杂院谁要和自己作对，板着脸寻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个少年坐在杂院的角落，双手环着胸，头垂到双手之间，只露出了一只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毛凯浑身一颤，这只眼睛自己太熟悉啦！这不就是韩大郎吗！

他见韩大郎的坐姿，知道他不想声张，于是快步跑了过去，蹲在他的身边。

“大郎！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我去你家找你，发现被人给砸了。”

“无妨，不聊这个。凯哥，你帮我个忙，去帮我找点丹药来，草药也成，我现在非常饿。”

韩君伸手从怀中掏出了沉甸甸地两枚银锭，塞入毛凯手中。

“现在？书院的药房还没开张，还有，你给这么多银子想买什么丹药？”

“什么都行，拿这银子去找旁人换点丹药也成，我这饿得很，等你半天了。我现在不方便露面，不要声张。”

毛凯点了点头，想开口却又闭上了嘴，他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便快步走开了。

如今韩大郎现身，原本十拿九稳的副管事怕是困难重重了，不过毕竟和大郎相识一场，又收了他的恩惠，这些事情自己理应更想开一些。

毛凯怀着心事走出了杂院，很快便找到了几个他熟识的杂役，学院中有些杂役自知自己修炼无望，经常会省下云膳楼分配的口粮，囤积后再卖给其他杂役。

毛凯手中拿着整整二十两银子，几个杂役倒腾了半天掏空家底，勉强凑了十八两银子的口粮。刚交易完，杂院中就响起一片欢呼喝彩声，毛凯和卖粮的杂役们便匆匆赶了过去。

此时杂院中央空出了一块地，一个杂役正在当中耍着一根棍子，虎虎生风。围观的人群也是不断欢呼喝彩。

平日里众杂役们大多勤苦干活，很少有机会可以当众施展才华，正好借着今天，这些杂役们纷纷走到人前，不断卖弄着各自的风采。

毛凯愣了一下，没曾想这院子里好多杂役都有一手绝活，幸亏自己修炼到了三阶，要是同境界下，凭这些家伙们千奇百怪的招式，说不定真要吃亏了。

韩君依旧低着头，环着双膝坐在院子角落中，毛凯走上前，递过去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大郎，这里面有落花，有虎牙米，还有一些元球，眼下只能搞到这么多东西了。哦，还剩下二两碎银子。”

韩君一扬手，示意碎银子不要了，接过袋子，伸手进去，抓起一把落花就塞入嘴中。

“这是什么吃法，大郎你也不怕吃撑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