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
铁恨不待他们喘一个气,便急着问道。
“回师尊,耀武司几大营出现血杀,耀武司军机枢基本被朔风师控制;天工司水利署、兵工署、城建署首席掌事大臣府邸被屠;掌库司的税赋监、司农监、城资监几首掌事大臣府上被剿;对了,还有便是洪在将军府也被血洗了……”
玉见晚说出这些情况的时候,铁恨眉头一紧,拳头重重砸在桌案之上。
“这波反扑来得好快啊,看来独孤熔早已预先布署好了一切,只要有……噢,你刚才说什么,洪将军府邸也被屠啦?”
铁恨这个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惊奇的问道。
“据初步探得消息,是……是如此,不过尚未准备确定。”
“禀掌司大人,不仅是权臣之府遭血洗,几乎同时,一些王亲国戚还有城中的商贾巨擘也出现很多意外,死了很多人,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刘以阔也急着禀报。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们铁律司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每一件可谓惊天大案,包括凌晨四处的厮杀血案,似乎眼下的城中百姓毫不知情,丝毫未曾引起骚乱,这一点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看来真的是早有布署,或者目标早有确定,都是按计划进行的。”
何解边说自己似乎也在思考,一副完全不清不楚的疑惑状态。
“不论如何之乱,安守民心不乱,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天下大战在即,稳定民心是第一要务。还好,还好……”
“师尊,有一事我不明白,其它各司的属部的大臣皆有遭害,既我是预前的计划,为何我铁律司却未曾被侵扰……”
玉见晚如是一问。
铁恨走在三人面前,然后又转身踱了回去,一副沉思的样子。
“或许我也是在他们计划之中的,但是怎么奈我以司衙为家,起居皆在司署之内,众所周知我的府上不过几个看家的老汉老妈子罢了,所以他们没必要兴师动众……”
铁恨说得很轻,喃喃自语般。
可是玉见晚却是听出了其中的真义,她自小跟着铁恨,铁恨一直未曾娶妻,更别说什么儿女了,因为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铁恨不像其它的大人们妻妾满屋儿女满堂,早早就杜绝了后顾之忧……
“此波行动,只针对各人的府邸,以雷霆之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若是他们要针对各司各司各部衙门进行血洗的话,那枭城必会大乱!”
铁恨依据自己的判断,语气极为肯定。
“不过,现在枭城的权力之争已经不是暗流涌动了,完全暴发于面上了,看来接下来的枭城将进入真下的黑色恐怖之中,不知道独孤熔下一步是作了什么样的安排。”
铁恨坐了下去,一脸担忧的表情,扯着胸口隐隐作痛,下意识用手去捂住。
“师尊,你的伤……”
玉见晚着急向前关切地问。
铁恨摆了一下手说道:“不碍事,亏得袁缺送来的麒麟血蛙的药引,服下之后已好转许多了,眼下紧急关头,个人事小,城之大计至上,枭城又将变天了,不知道此天该由谁来扭转定鼎。”
铁恨感慨之中发出了叹息。
“噢,对了,袁缺跟西鹫侯爷已出去几个时辰了,那边可有消息?”
铁恨突然一问。
玉见晚、何解与刘以阔皆说尚未收到关于他们的消息。
西鹫侯府。
冷清如天寒,门庭之前,萧条凋敝。
独孤焕入铁律司大狱这段时日里,西鹫侯府已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冷宫。
独孤焕是从后墙的一处暗门进入的。
偌大的侯府简直如死寂一般,没有了半点人味,不过内部还是干净的,毕竟依稀还有些打理的下人。
独孤焕进入自己的府邸,竟然也是偷偷摸摸,好怕被人看见。
在穿过一回廊之后,来到偏堂的角落处,独孤焕缩身于死角处,因为他看到了有一人匆匆从偏堂之中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似乎在观察什么动静,看一下又马上转身走入偏堂之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鹫侯府的总管郭云来。
郭云来有些坐立不安,神情很是焦虑,他在堂中走来走去。
正当他又想着急匆匆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让他震住了。
“郭云来,如此心急,这是要去哪里啊?”
郭云来听到此声音,先是一震,再一愣,脚下已经僵住了,突然转过身来,还未看真人便一头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地磕上了。
“小的拜见侯爷,侯爷你回来啦?”
这一动作简直是神操作,太熟练。
不知道何时独孤焕已然坐在了堂中央的椅子上,很淡然地一直盯着郭云来。
“起来吧!”
郭云来马上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正视自己的侯爷。
“郭云来,本侯离开的这段时日,为何你把侯府打理得如此凄然,护卫府兵呢?成群下人呢?……”
独孤焕脸上泛起了愠色质问起来。
可郭云来不理会,忙向独孤焕使眼色,很着急而慌乱的眼色。
独孤焕顿时在气头上,没曾想那么多,拍了一下桌子,极为气愤地喝道:“大明奴才,现在都不把本侯放在眼里了,是吗?”
可是郭云来不但没有惧怕,反而神情更加急切,而且叫独孤焕收声,然后着急地跑至他跟前忙说道:“侯爷,快走,快走,有危险!”
听到这里,独孤焕也意识到了有些情况,但是他个性的自傲更让他来气了,说道:“你叫本侯走,这可是本侯的府邸,好大的胆子……”
独孤焕的火还没有发完,突然涌进来一帮黑衣劲装之人,齐刷刷亮出了刀剑武器,把整个偏堂围得水泄不通。
“西鹫侯爷,听闻你从铁律司逃狱出来了,我们可恭候多时了!”
突然领头分开人群走向前来。
独孤焕眼神一转,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自是知道了郭云来刚才那么着急是因为什么。
不过独孤焕一点也没有意外与畏惧,还是镇定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笑了笑,看了那人一眼,问道:“阁下是谁?虽然本侯知道你定然是独孤焕派来杀我的人,看你定然是位高手,但却面生得很,可否自我介绍一番?”
“既然侯爷都这么问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窦玄夜,拜人所赐号为‘狂刀玄武’!”
这家伙还真是有些得意,说到自己的时候还真是自以为是的多了不起。
不过,此人定然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高手中的玄武了,原来他的号为“狂刀玄武”,不过霸刀青龙已经被绮萱夫人杀掉了。
“狂刀玄武,窦玄夜,嗯,好名字,很霸道,没听过!”
独孤焕说这一句的时候,那神情与语气的起伏转换简直神了,最后“没听过”三个字直接如冰冷的之火浇在刚烧起的火苗之上。
窦玄夜,生气,很生气,拳头都握出了暴筋。
“哟,看起来这位什么狂刀乌龟生气了,本侯孤陋寡闻,着实没听过啊,实话实说,不过看得出来你还真的不出名,哈哈哈……”
独孤焕看着那人气愤的样子,自己却是得意得很,丝毫没有胆怯害怕的样子。
“郭云来,还不动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