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淞林继续道:
“岳父大人真乃君子啊,小婿佩服,可可是,林陌尘不也杀了小婿的妻儿吗!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岳父对这样的恶魔又何用讲君子之道,呜呜呜”
盛淞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痛哭,孙文景沉着脸不发一言,虽然在女婿面前他装出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但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用未婚妻要挟林陌尘,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转念一想,既然是林陌尘宠爱的女子,自然是有重兵守卫,又如何寻得到下手的机会呢,看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对盛淞林沉声道: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你先下去吧,暂时待在府里不要露面,待时机成熟,再见机行事筹谋大事。”
“是,小婿谨遵岳父大人教诲。”盛淞林见岳父不置可否,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唯唯告了退,回后院去了。
见盛淞林走远,孙鹏问道:
“父亲,我看姐夫说得没错,既然是林陌尘心尖上的人,便得好好利用才是,”
“唔,为父自有打算,鹏儿,盛氏在东黎经营数代,家大业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不信他没留有后手,手上没有一点底牌,这小子,跟我还藏着掖着。所以,鹏儿对你姐夫这人,还需留个心眼啊。”
孙鹏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应道:
“哦,孩儿知道了。”
这时,孙文景朝门外唤道:
“来人,请陆公子前来见我。”
随从应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带上个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烙焰门的少帮主,陆婓的宝贝儿子,陆子渊。
原来,蹇太后寿辰那日,皇上盛怒之下下旨剿杀烙焰门,烙焰门的十几万弟子得知消息后便如惊弓之鸟,跑的跑,逃的逃,四散了去,还有那些跑不掉的,或是没地方可去的,也都不敢再明目张胆自称是烙焰门的人了。
官府接到圣旨后,也是四处追捕烙焰门,特别是陆婓的原籍,烙焰门的老巢所在地蜀州,知府胡清明大人更是大张旗鼓到处拿人,只要是跟烙焰门沾上点边的就抓了来,一时间弄得知府的大牢都人满为患。
其实,抓来抓去,他抓的也都是些小喽啰,烙焰门的虾兵蟹将乌合之众,这些人平时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无非是打群架的时候凑个人头,打了打边拳,跟着瞎起了个哄,偷了小贩家两个鸡蛋,摘了邻居家两颗桃之类的小事,所以胡清明审了两天也觉无趣,便下令各人打了几板子,罚了些银两便放了回去。
对其中几个确实干过欺男霸女偷鸡摸狗勾当的,则拖出去当场砍了了事。
然后,奉旨清剿烙焰门的重要任务,就这样雷声大雨点轰轰烈烈地圆满完成了。
而烙焰门中真正管事的一些头目和那些武林高手,如虎落平阳之辈,则都隐匿了起来,或是跟随少主陆子渊逃到了外省,还有一部分如罗师爷之流,则投靠了瑞王蹇游,成了瑞王身边的门客。
再说那陆婓,在长庆宫西华厅伏击林陌尘不成,反被褚欢妍的火铳伤得不轻,当天抬回来的时候就已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后来经过名医的全力救治,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右手臂却因伤得过重,往后再不能提枪,这对于使长枪的陆婓来说,基本上也就等于武功全废了。
而当时他人在京城,太后又薨逝,皇上恨极了烙焰门,自是不会放过他,所以风声日紧,蜀州肯定是不敢回去了,邯城又尽是墨桅堂的人,于是,便传了口信给儿子陆子渊,让陆子渊带着烙焰门的骨干分子前往东黎与他汇合,一起投奔到故交孙文景门下暂避风头。
孙文景在东黎本就人脉广博根基深厚,在四大家族里势力仅次于盛氏,这回又得了陆婓带着余部加入,在东黎士族中一家独大,因此,心思便活络了起来,更是不把施氏王族放在眼里。
陆子渊同父亲来到东黎投奔孙文景已有些时日了,孙文景每日好茶好饭招待着,落难的陆婓和陆子渊自是感激不尽,表示随时愿意受孙文景差遣,因此,听闻孙文景唤他,陆子渊便兴冲冲来到孙文景房中,单膝跪地拱手道:
“小侄子渊见过孙世伯,见过孙鹏兄,世伯唤小的前来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