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伯安略顿了顿,眉头微皱道:
“唔,世子刚刚回来,宫里乱得很,等过些日子再去罢,以免扰了世子正事。”
“不好!”严茹雪撒娇道:
“自从出事以来,茹雪好几个月没见到世子哥哥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再不见他一面,茹雪甚难安心呢。”
严伯安叹了口气,心中更加郁闷: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也不知道他苦心谋划的这桩亲事是福是祸。
当年,东黎王聘他为世子老师的时候,他就想过,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将女儿嫁给世子,将来做东黎国的王后。
所以,后来只要他进宫面见东黎王和王后,或是给世子授课,便会有意无意将女儿带在身边,尽可能给女儿创造接近世子的机会。
而女儿茹雪从小又生得明艳动人,乖巧伶俐,甚得东黎王和王后的喜爱,和世子从小青梅竹马一起玩耍,性情甚是相投,相处得也很是和睦。
眼看一切按照他的预想发展得很顺利,东黎王和王后也有了结亲的意思,却发生了盛氏叛乱一事,东黎王和东黎王后以及施氏一族一夜之间被摧毁殆尽,世子和郡主也远走他乡下落不明。
如今世子虽逃得一命回来,但孤家寡人看起来依旧是前途未卜,弄不好性命都堪忧,这种状况下,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世子,嫁到施家去冒险呢?
看来,这门亲事还得再缓缓,或是重新考虑一番。
“茹雪,如今不比从前,世子身上带着重孝,宫里又乱得很,还是不见的好。”
“爹爹怎的越发糊涂了呢,宫里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世子哥哥落了难,茹雪难道不应该是第一时间去看望哥哥才对吗?如今都已经迟了,还怎可袖手旁观啊?爹爹,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唔”严茹雪说的句句在理,严伯安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只得支支吾吾应道:
“那好罢,看看也好,只是快去快回,不可久留扰了世子正事。”
严茹雪答道:
“嗯,孩儿知道了,爹爹早些歇息罢。”
说罢高高兴兴告了退回自己屋去了。
第二天用过午膳,严茹雪便精心装扮,乘了马车来到世子东宫,可到了东宫才知道,世子一大早便去了前殿,与蒙阁老和镇南大将军在那儿议事还未回来。
严茹雪虽有些失望,却也不着急,对宫人说了声:
“嗯,那我等着罢,世子哥哥回来还劳烦通报一声。”
说着便自顾自踱进了世子的书房。
宫人知她与世子从小亲厚,没什么避讳,也赶紧跟了进去,端茶倒水伺候她坐定。
“你们忙去罢,这儿没什么事儿,若是要什么我再唤你们前来。”
宫人们唯唯答应,退了出去。
这时,有新来的小丫头不明就里,悄悄问那年纪稍大的宫女道:
“姐姐,这位小姐是何人呢?怎的好似我们东宫的女主人一般?”
“小声些,这是严府的大小姐,太师家的女儿,从小跟世子爷一起读书长大,亲密得很呢,若是不出什么意外,还真会是东宫的主子呢。”
“哦,这严小姐看起来知书达理文文静静,对我们也还客气,可是好相处的主子呢?”
“唔,严小姐温柔端庄,对下人也甚是和气,若是真能入主东宫,倒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了。”
“切,别高兴太早了,现在还说不准呢,”
另一个宫女插嘴道:
“据我看来,严小姐对我们家世子爷倒是一片痴情,可世子爷好似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