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尘一边剥蟹壳,一边将蟹肉堆到褚欢妍碗里,自己则并不动筷子,只是不紧不慢喝着黄酒。
不一会儿,一只诺大的螃蟹就被褚欢妍风卷残云吃得所剩无几。
褚欢妍吃得甚是开心,忽然抬头发现林陌尘只顾着帮她剥壳,自己一口没吃,不禁好奇地问道:
“陌尘,你怎么不吃啊?不会是舍不得,全让给我吃吧?”
“呵呵,这岩蟹颇为难得,不容易遇到,妍儿多吃些,”
“真的是让给我吃啊?不会吧?”
褚欢妍有些不悦,嘟着嘴道:
“陌尘,你让我一个人吃独食我可开心不起来,都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愿意与你分担所有的痛苦,当然也想与你分享所有的快乐,可你这样做,我虽然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我并不喜欢。”
林陌尘拿起丝绢帮褚欢妍擦掉嘴上的蟹肉,苦笑道:
“妍儿误会了,我箭伤未愈,毒素未除,苏木在给我用滋补元阳之物,这寒凉的岩蟹不能碰。”
“哦?原来如此,那你为何不早说?还带我来此吃螃蟹?去吃别的不行么?”
“呵呵,刚说了,岩蟹难得,枫林湾的渔民整年劳作也不见得能捕到一只,这次刚好巧遇,当然要让我的妍儿享用。”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螃蟹的?”
“呵呵呵,偶尔听你跟施惠郡主说起,便记住了。”
褚欢妍这才想起,来东黎的路上,有次大家一块吃饭,她无意间问过惠儿,东黎近海,可有大螃蟹吃,没想到一句无心的闲聊,林陌尘便记在心里,还这么煞费苦心。
“陌尘”褚欢妍心里有些感动,声音有些哽噎。
这个男人,看似粗犷高冷,对她却仔细周到,体贴入微,总想把最好的给她,爱她宠她,惯她护她,可谓是一心一意,情深义重,可她呢,眼看着他受苦,却不能为他分担一丝一毫。
想到这儿,褚欢妍暗暗下定决心: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抓到海王蛇,一定要找到解毒的办法,一定要帮林陌尘摆脱痛苦,哪怕再险再难,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尽全力去争取。
说到去神龙岛抓海王蛇这件事,还得从前几日苏木来找她说起。
原来,苏木随林陌尘来到东黎后,有天在药店里闲逛,本是想寻找一些解毒的单方,却很偶然地遇到了也来采买药材的师叔。
他这师叔名叫张仲行,医术虽与苏木的师傅同出一门,但偏偏不喜欢按传统常理出牌,疯疯癫癫,行事乖张,只喜欢琢磨各种稀奇古怪的海上偏方秘方,而经过他多年的苦心钻研,现在也算颇有些成就,特别是以使用珍珠海马或是乌贼骨这样的海洋生物做药材医治疑难杂症最为擅长,所以称常常到东黎来。
见苏木正寻找解蛇毒的方子,便告诉了他一件奇事,说是一年前他在东黎追逐一条千年金环蛇王,可追到海边的时候,这剧毒的金环蛇王却被一条海王蛇给活活生吞了去,那海王蛇足有碗口粗,数丈长,吞了金环蛇后便迅速潜到了海里,张仲行本想租借渔民的船只追了过去,但渔民们对海王蛇甚是害怕,竟没有一个人敢出头帮他,所以他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