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茹雪一进屋,猛然看到地上的宝箱,立刻明白了过来,瞪大眼睛望着严伯安,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爹爹?原来原来今日之事爹爹就是同谋?爹爹?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啊?”
严伯安自知理亏,结结巴巴想为自己辩解:
“茹雪你听爹爹跟你解释,如今形势不同”
严茹雪不等他说完,眼泪就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敬爱的父亲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令人不齿的事情来,这太让她震惊了,太毁她的三观了,她大声哭道:
“爹爹呜呜呜爹爹勿要再说了,爹爹从小教导孩儿忠孝仁善礼义廉耻,可是可是今日,爹爹为何要这般行事啊?茹雪太失望了呜呜呜这还是茹雪的爹爹么?”
“茹雪莫哭,茹雪有所不知啊,如今蒙将军带兵在外,镇南大将军又回了南地,国中再无人能与孙氏抗衡啊,爹爹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爹爹就是因为畏惧孙家的权势,便要与这卑鄙小人,乱臣贼子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么?爹爹怎可这样没有骨气?”
“放肆!怎么跟爹爹说话的?”
女儿一针见血说中了要害,严伯安不禁恼羞成怒:
“爹爹何曾不想做个忠臣,可如今形势所迫,爹爹怎可置茹雪和一家老小几百口人的性命于不顾呢?”
严茹雪止住哭泣正色道:
“爹爹休要再说了,茹雪明白了,但茹雪不同意爹爹的话,俗话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国破岂可独善其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严氏乃忠良之后,一门忠烈,岂是这般卖主求荣,苟且偷生之辈!爹爹自己贪生怕死,莫要拉上女儿来做借口。”
“你你”
严伯安被严茹雪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栽倒在地,严茹雪也不理他,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道:
“爹爹自是在家坐等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就当没有茹雪罢,茹雪这就去宫里找施恩哥哥去,就是死也不做这不忠不义之人。”
说完给严伯安行了一个大礼,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严伯安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严茹雪已经跑出了书房,
“快,来人,拦住小姐。”
严伯安被女儿当着下人的面一阵抢白,早已是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但此时他顾不得许多,也跟着跑了出来,命人将严茹雪拦住,拖回闺阁关了起来,并让人严加看守,不许小姐离开半步。
严茹雪被父亲关在阁楼上,想着施恩在宫里不知死活,自己又脱不了身,急得没撤,只得又哭又闹又要寻死上吊,又将桌上柜上只要是能搬动的家俬器具统统摔在地上,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惊天动地。
严伯安只是不管,为了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心疼女儿,放了她出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自己反锁在了书房里,任是谁来禀报只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