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鹤鸣听说林陌尘还是旧伤的问题,不禁问道:
“你此番来寻藤龙木,可是林将军的伤情恶化危及性命?”
“回师傅话,大将军有内功护体,加之每隔数月剜肉疗伤一次,目前伤势还算稳定,勿有性命之虞。”
黎鹤鸣皱眉道:
“既是无碍,你这般急着来寻藤龙木又是作甚?还有,你是打哪儿知晓这藤龙木的事情呢?”
“回师傅,徒儿此番来寻藤龙木是受了大将军夫人平城郡主所托,这藤龙木的事情也正是平城郡主告诉徒儿的。”
苏木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双手递与黎鹤鸣:
“师傅,这是平城郡主所绘,徒儿记得师傅曾经用过此药,所以才来向师傅求助。”
黎鹤鸣拿着图纸,不觉心头一惊,这藤龙木生长在南夷的深山崖壁上,并无多少人认得,更不用说还知晓它能解蛇毒的事情了,而这将军夫人,一介女流,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这林将军的夫人乃何方人士?也懂医术么?”
“呵呵,师傅,大将军娶的是平州城府尹家的小姐,皇上亲封的平城郡主,这平城郡主可是个不寻常的女子呢,不但懂得医术,其它能耐也大着呢。
“哦,此话怎讲?”
“师傅有所不知,这平城郡主在大周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但凭一己之力于十万军中取贼人首级,还助大将军铲平了烙焰门,平息了东黎叛乱……”
“嗯,其它不论,你单说她这医术如何了得?”
“哦,就拿这次来说罢,平城郡主在东黎逮到了海王蛇,现在正加紧研制药物,准备给大将军解毒呢。”
“哦?海王蛇?她这是要用蛇血以毒攻毒么?”
“嗯,差不多罢,只是郡主好像并未打算杀了海王蛇,取它的蛇血,而是直接用的蛇毒。”
黎鹤鸣大惊:
“这如何使得,那海王蛇之毒岂是常人可以轻易染指的,若稍不留神,便会伤及将军性命啊。”
“师傅勿急,听徒儿慢慢给您道来,徒儿一开始也是认为,平城郡主会听从徒儿的意见,采集蛇血配制解毒药,可她竟然未这样做,而是直接在战马身上试毒,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哦?怎有如此残忍之人?想那海王蛇天下奇毒,沾到一滴便会身亡,怎可这般毒杀马匹。”
“呵呵,这正是平城郡主医术神奇的地方,她先是从极微量的蛇毒开始尝试,一点一点往战马身上加量,到最后,蛇毒直加到十滴之多,那匹战马居然还能活着,而且毫发无伤。”
黎鹤鸣沉思片刻,点头称道:
“循序渐进,积少成多,果然厉害!如此胆大心细,真不是寻常医者能及。”
“徒儿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师傅,更让人费解的还在后面呢,您知道么,郡主说,此时药剂已在战马身上了,那海王蛇已无用处,准备喂食些寻常食物,待毒性降低便送与他人,根本没有要杀蛇取血的意思。”
“唔?”
黎鹤鸣眉头紧锁,在屋里来回走动,思索片刻,似有所悟道:
“哈哈哈,聪明!她这是在用战马培植解蛇毒的药呢。”
“正是,郡主说了,这叫抗……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