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合理了啊,因为通过别的路子找到钱了,所以不干这种冒险的事情了啊。”
“我觉得你们想多了,这钱只要我们光明正大地从将军府给他挣到手,有问题也是他将军府的问题,还能从我们身上拿走?”
“这倒也是,不过咱们可得说好,此番还是要联络好各自的那块,同气连枝,要把价格给他抬上去!”
“放心吧,这都是咱们做熟了的事情,将军府又如何,不照样被我们拿捏!”
正说着,房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随从,“老爷,不好了!城门处有好些行商带着货进城了!小人瞧见还有玄冥郡最大的布行东升号的人!”
“什么?”
原本还老神在在甚至有点犹豫的众人纷纷面色一变,其中的布商更是直接站起身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各位,我先行一步,调货去了!”
众人也纷纷起身,带着一丝不能让生意被抢了去的紧迫感,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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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商慎之又起了个大早,带着张主簿在城中一顿大撒币,将整个城中的米买了个大半。
看着那一袋袋米装着板车,排着长龙,进了军营,所有人再无疑虑,纷纷前去安排调货。
而周边郡县的也听闻消息,一车车的布,一车车的铁,一车车的药材,都卯足了劲儿,运来了朔荒郡城之中。
晚了,冤大头就买齐了!就不赶趟了!
城楼上,朔荒郡守看着这一派繁盛,啧啧感慨,“想来当初后夏鼎盛之时的贞观盛世,此地便是有如此繁华吧?盛况不再已是三百余年了啊!”
云麾将军武元靖站在一旁,负手看着,冷冷道:“听说城中有商户提议将行商都赶出去?”
朔荒郡守笑着道:“些许风言风语,武开府不必在意。”
“本将只是不愿意与地方起冲突,但如果觉得本将好欺负,想骑在本将头上拉屎,那本将也只好让他试试本将的宝剑是否锋利了!”
说完,武元靖直接迈步走下城楼,留下眯着眼,神色不悦的朔荒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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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武元靖那句狠话,城中登时风平浪静,无人作妖,商慎之第三日的行动就更顺畅了些。
一天下来,又有大几百上千桶油进了军营。
看着眼前这一派忙碌的阵仗,远远站在一旁的张主簿面带忧色,“商公子,这几样下来,咱们花的钱已经比市价多出了两千多将近三千两了,这不是冤大头么!”
商慎之却毫不在意,“张大人,无需担忧,过几日便知道了。”
眼见着传闻中的“清单”上的东西在一天天勾画,剩下棉布、棉花、药材、铁器的商户纷纷加紧行动,而同时,行商们也在加快步伐。
又因为驻军“恰好”在这时候往朔荒郡四方演武,官道之上无比安全,行商们都纷至沓来,一时间城中客栈人满为患,到处都停着装满货物的马车。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负责撒币的商慎之却忽然停了。
妙玉坊中,他看着匆匆而来一脸疑惑的张主簿,搂着身旁的姑娘,笑着道:“昨夜滋滋不倦,实在是有些乏了,休息一日,那些东西又不会跑!”
张主簿一脸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而消息也随着他的进出传了出去。
坐商和行商们都长出一口气,继续准备着明日的大赚特赚。
但是,第二天,商慎之却依旧没有出现。
张主簿再度迈着焦急的步伐,去往妙玉坊。
“哎呀!我的商公子,你怎么还睡着啊!这满街的坐商、行商都急疯了!”
商慎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们急疯了关我什么事?钱在我手里,我有说今天一定要买吗?强买强卖也不是这个道理吧?”
一句话给张主簿干懵了,你说得好有道理。
“这倒也是哈,我跟着急什么呢?”
商慎之笑着道:“对嘛,咱们又没跟他们承诺什么,钱在我手上,买东西不得看我心情啊!”
张主簿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是群议汹汹,对将军府的名声也是不利,只恐到时候将军怪罪啊!”
商慎之笑容缓缓收敛,显然这句话戳中了他的忧虑,他沉吟一下,“哎,既然如此,那这样吧,劳烦张老哥在将军府门口贴个告示,后日让城中剩下的棉布、棉花、铁器、药材这四个品类的商户,想卖东西给将军府的,都一起到将军府中来吧,咱们一次解决,一次交割,也省得他们再久等。药材的话,在告示上写清楚咱们要哪几味药。”
他伸了个懒腰,“不然咱们这一天天的忙活,真的累啊!你看我都累得爬不起来了!”
你那是因为那个累的嘛.......张主簿默默翻了个白眼,也同意了商慎之的提议,起身离去。
不多时,当那张告示在将军府的大门外贴出来,瞬间便让城中商户们安下了心,然后各自开始忙活起来。
商慎之又在妙玉坊躺了两日,在第三日的清晨,起身离开。
妙玉坊门口,他带来的随从已经等候在马车旁。
“公子,咱们上哪儿?”
商慎之抖了抖衣袍,坐进马车,淡淡道:“将军府,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