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温,一个特别棘手的任务,能完成否?”李林甫喝着茶,看也不看他,吉温的前途小命都掌握在他手里,他对吉温,就像对待一匹牛马一样,任意驱使。
“右相,您放心,只要有一根线,微臣都能织出王母娘娘的锦衣来,放眼长安城,除了圣人之外,就没有在下不敢查的人。”
“嗯,那就看看你得厉害了,这次,本相要查的是忠王李屿,想办法找到他的问题,尽快搬到他,汝可否?”
“忠王?呵呵,微臣以为是谁,忠王李屿身上谋反动机太多了,微臣早就想查他,试想,他和前太子关系密切,前太子谋反怎么能和他没有关系,只是恰好那天他没有参加而已,平素他们可没少见面。”吉温拱手道。
“好,就从这个疑点查起,该拿的人拿,该拷打询问的,要毫不留情,从忠王身边的人下手,要尽快拿出口供。”李林甫手抚摸胡须,心情极好。
早就应该查一查了,他也觉得忠王甚是可疑。
之前,是又打又拉,这次是彻底翻脸的打了。
“右相,您就等微臣的好消息吧。微臣告退。”吉温胡子抖了抖,是在表现自己信心十足,但看上去很是滑稽。
“李屿啊李屿,吾放出吉温这条恶狗,五尊阎罗,汝即使神仙在世也无可奈何啊!”
吉温之前是一个偏远地方的县丞,现在已经高升御史,回到府邸,有些犯难了。
刚才他是打嘴炮,说要整李屿和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事实情况是,从何处何人入手查?
李屿是皇子,有羽林军护卫保护,是皇子的保护级别。
这样一来,他手下的衙役们是不敢抓人的。
如果抓李辅国这些身边的人,也不见得有机会,这些人都在宫中活动,十王宅也算宫里的一部分,很少到市井上来,抓他们也很难。
“吉大人,这是从千牛卫那里找来的忠王最近动向。”一个千牛卫士兵走了进来道。
千牛卫每日都要整理主要盯梢人的情报,并记录在案。
这些情报,包括千牛卫,吉温是可以调动的,毕竟有李林甫给他撑腰。
他想抓谁,千牛卫就是他的爪牙。
“杨府,他这三天内去了四次杨府?”吉温抓住竹简,激动地笑了。
“杨府,好熟悉的地方啊,杨玉筝那个娘们的丈夫就是死在他手里,那次放了杨玉筝,是最大的损失,那娘们儿长得那个水灵,胸脯也大,睡了她,死了也值得。”想到杨玉筝,吉温止不住地流口水了。
“杨府日常护院都是什么人?”他问。
“都是杨府私兵,看家护院而已。”
“好,现在就去捉拿杨玄璬,还有他那个女儿杨玉筝。”吉温抓起令箭就要扔给眼前这个千牛卫小兵。
别看他是小兵,能送材料给他的,都是小头目,至少带十个人的队伍。
对于这一点,吉温心知肚明。
“吉大人,且慢。”小兵一下就急眼了。
吉温眉毛一挑:拉开沙哑的嗓子骂道:“小王八羔子,反了你了?本官的令箭汝敢阻止?”
吓得小兵立刻跪下,“吉大人,非也,杨家的杨玉环乃寿王李瑁的妃子,您忘记了吗?”
“寿王,倒是和右相交往甚密。”吉温抓着令箭,有点犹豫了。
正当小兵长出一口气的时候。
吉温把心一横,“抓,都抓回来审问。”说完,把令箭扔到地上。
“诺。”小兵捡起来令箭,只得出去抓人了。
杨家虽然是寿王的亲戚,但右相说了,扳倒李屿,就是给寿王让路。
所以,从寿王家人下手,他也要理解理解了。
毕竟,我们做奴才的,是给他服务,想必他会顾全大局,
正好,借此机会,上了杨玉筝那娘们儿。
这么一想,吉温都感觉自己硬了。
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等待千牛卫把杨玉筝快点带到他面前。
杨府。
李屿一走,吃过晚饭,杨玉筝忽然感觉到麻烦了。
自己敏感的神经,忽然跳动了几下,脑袋嗡嗡作响。
这是她遇到危急时刻,身体不由自主发出的警报声。
“李屿那个家伙,说是自己要布一张网,结果,那个网偏偏没有保护自己一说。万一吉温派人来府上抓她,那她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啊!”
吉温那个家伙,早就对她觊觎已久。
一只是碍于寿王的势力,他不敢轻举妄动。
假如这次寿王暗中同意,她就完蛋了。
李屿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网,都是漏网之鱼。
急得杨玉筝屋子里团团乱转。
他父亲杨玄璬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玉筝,出什么事了吗?”
“父亲,不好了,吾预感吉温要来吾家抓人。”
“吉温,那个五尊阎罗?”杨玄璬听罢,也是一个机灵,差点没站稳。
京城里,惹上谁,也不能惹那个阎罗啊。
更何况他们杨家,听着显赫,其实和普通百姓人家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