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被雨水冲刷的路面，站在某个废墟之间的十字路口中间，分不清前路的白鸟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是...自灭者啊......”

白鸟恍然大悟。

他忘记来时的路并非巧合，而是必然。

自灭者是不慎踏入虚无IX的阴影，因此失去存在意义的人群。

白鸟觉醒了黄泉的模版，而黄泉是自灭者，他自然也是。

虚无的影子平等地遮蔽星空，自灭者可能在任何一个世界诞生。

自灭者这群可怜人又都具有一种共性：他们的种种存在属性：躯体、认知、记忆...会在自灭的旅途中逐渐消亡。

有些人的皮肤变得像是腐烂的枯木，布满伤痕和孔洞。

有些人的内分泌系统开始错乱，不分快乐与痛苦，变得对一切麻木。

有些人失去了记忆，有些人丧失了感官......他们仿佛被某种存在剥夺了生命的意义，只能在梦境和幻觉中不断看见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一处地平线尽头的黑洞里。

而黄泉则是经常失忆的一类，头发发白干枯、皮肤苍白、身体布满血纹，滴下血泪这些都是黄泉的特征，如今也是白鸟承受的一切。

遗忘将会是他的常态。

刀鞘尘封了记忆。

所以，黄泉会为逝者哀哭。

所以，白鸟会为逝者哀哭。

因为拔刀的那一瞬间，记忆会如潮水般涌现，过往的一切，都将会在那一瞬间的刀光下浮现。

“我的躯体、认知、记忆......都会在自灭的旅途中逐渐消亡......”

“因为「虚无」命途的尽头亦是虚无......”

“也就是说，每当我拔出长刀，都会使我在虚无的命途走的更远，直到最后...自己也归于虚无......”

想到这里，手握刀柄的白鸟脑海里又有一道声音在向他发出追问：

“如果在启程之初你便知晓终点，你还会踏旅途吗？”

“我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握住刀柄，往事不断浮现，白鸟没有丝毫犹豫。

只是，他真的迷路了。

随着他不断变强，这种情况在未来会越来越多。

“看来以后得跟樱、铃她们说明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