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花庄。
一场冬雪提前咬了深秋的尾巴,以时令而论,这雪也太不正经。
“叽叽复叽叽,木兰脱裤子,不闻鸡雏声,唯闻女叹息......”
这更不正经的歌曲,居然是由黄山笑拳掌门杜台山随心改编并反复吟唱。
雪的不正经那也是为了天下大白,杜台山呢,呵,真搞笑。
...
豆娘从罗刹谷回去后。
在爱情的滋润下,连性格都似乎变了:一改冶艳,直达古风。
翌日,开始落雪,杜台山掌门哼着的那首改编歌曲实在不太应景。
豆娘发现,这个皱纹楚楚的掌门,爱悄悄瞅她,甚至还爱拔弄妹妹们的秀发。令人不安的是,他居然还爱去抚摸后院晾晒的衣裙。
唉,真想叫他走人,但实在又开不了口,再说,豆娘更担心某天秋千索突然带兵冒出来。若有四大掌门在,心里多少有底。
忧伤,像雪花似地随风飘零,来不及反转,莫非化水已成为宿命?
不,事在人为。豆娘已不信邪,也更不会认命。这是裤子云给她的定力。
不知裤子云救出宫商角姐姐没有?天凉了,也不知裤子云会不会添加衣服?
心中多份牵挂,甜蜜的麻烦如期而至,满眼都是挥之不去的那个人。
“云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练功的。”
想起裤子云的乌云压顶,心中满是波澜。
说来也怪,经过那么一压顶,豆娘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丰盈、很内敛,像一丛美满而又朴素的莲花白。
一层又一层,经得起不断翻新、剖析与理解。
这多亏裤子云传给她的阳气。
才令她感受到跟以往不一样的身体:曙色微熹、披坚执锐。
如此,自己真的要好好练功。练什么功呢?
豆娘犹豫不决。
这练功的路子都叫别人走过了,能不能独创一门绝技?
先得理理自己的长处在哪里。理来理云,只发现自己是个被情感左右的女子,是个见花落泪、对月伤情的感伤主义者。唉。
再好好想想。
嘿。
既然忧伤可以如此折煞人,那么何不另辟蹊径,把忧伤修炼成忧伤功呢?
挖掘一下,弄个姊妹篇的功夫也何尝不可。
与忧伤的负面情绪相对的是什么呢?
哦,有了。是媚眼。
媚眼的刺激令人如坐针毡,譬如五妹花枝,眼睛带电还咬人,媚得让人抓狂与不安。
好。
触类旁通,我豆娘一定要兼修媚眼杀。
普天修仙,我则修人;
普天修道,我则修德;
普天修术,我则修心。
老爹最近心血来潮,居然给我开了个凡人修仙的单子:
1练气,2筑基,
3金丹,4元婴,
5化神,6炼虚,
7合体,8大乘,
9渡劫,10成仙。
以上修仙十境,太复杂,像极了郎中开的药方。豆娘感觉自己也十六岁多了,光是练气就要1——12层,如此修下去,不知要修到猴年马月。
…
“爹哟爹,您那点小九九,女儿啷块会不知道呢,无外乎想我跟雷公电母的儿子雷大电结婚。
哼,亏您想得出,您不是天天在修炼梦境丸嘛,女儿偏偏就要指望您,我看您还当屌丝不?
有本事就把老相好纸间雪给女儿们屌回来,你们看,连名字也那么般配。
花上霜;
纸间雪。
都在玩对偶了,呵呵,还瞒着女儿们拿枕头亲嘴。”
说爹,爹就到了。
唉,老人家又把自己搞炭化了,黑不溜秋,实难在脸上找到眼睛。
人争寒气一场空,老爹,女儿们好心疼,唉,如果女儿跟裤子云真的有缘,来年开春,我就跟他把婚结了,争取在腊月间就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哦,我还是喜欢丫头,呵呵,让您老人家天天围着外孙转圈,多好。
哼,一点浪漫的想象力都没有,哪天有空,我和裤子云一起去秦巴的米仓山,把纸间雪阿姨请回来,看您还能嘚瑟到何时。
谁稀罕你臆想出来的雷大电,换作帅哥雷漏电,也不行。老爹哟,您最近真会安排家事。即便雷家是真实存在的,也不该拿兄弟调包来打比方。
2
雪在飘......
人形山,不缺飘飘然的人形。
看多了人形的豆娘,在这个地方琢磨着忧伤功与眉眼杀。因为此功最终目的是要对付人形,跟动物较劲起不了作用。
花上霜也最爱在这个地方修炼。
这次,豆娘一看到老爹马步一蹬,双手一转,两眼一闭时的修炼状态,就想笑。
更搞笑的是那四大掌门,成天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屁股后边转。
天山掌门李舞黛都懒得去问月了,有事没事总在问梦境丸可以卖不。
真是拿来主义盛行。
迟早会吃拿来主义的亏,好在花上霜不会卡脖子,也不愿那么做。
杜台山掌门发明的笑拳,在豆娘看来,纯属哗众取宠、无理取闹,世上除了有把人怄死的外,哪有把人笑死的。
江湖上早有非议,嘲笑他打起笑拳来,把好端端的黄山落叶松笑成了松叶落山黄
只有他敢对花上霜的梦境丸嗤之以鼻,但他的微笑绝不解体,还爱恭维,从不轻易得罪人。
人际社会,关系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狮吼功掌门朱泰山,一再强烈建议花上霜在梦境气团里加入瞌睡虫,如此,可以大大延长做梦的时间,利用延时,可搞些别的事情创收。
嘿,花上霜窃笑不止,笑他没长脑子,除了跟昆仑比胖、遇事咆哮外,一无是处。
女掌门上官雁,最心疼也最懂豆娘的心,是她鼓励豆娘揣摩忧伤与眉眼来作为杀法。
一看就是个热心人。
只有她生怕花上霜修炼走火,担心他被自己的气团给弄成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