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云只得整理了一下腰带,把门闩悄悄拉开,去直面陌生的人和未知命运。
“呵,这个地方我来过很多次了,据说闹过鬼,不过我钱无用从不信邪,所以偏偏想来看看是不是有鬼,呵呵……”
钱无用人未出场,声音先到。
“裤子云,不不不,我裤子总沾灰,”大厨向身后的钱无用陪笑,“老秋呀,老秋,秋千索呀,来客啦,快拉客。”
“什么,好哇,你这个秃子,你这个大流氓,我那么信任你,原来你是个拉皮条的。”钱无用说完,还制造了一片清脆的巴掌声“叭——”。
这时,秃头才意识到又把话说拐了,想解释,但人家都快要跑啦,情急之下,大厨潜意地一把拉住钱无用。
她却仍在奋不顾身地往前跑,只听“扑哧——”一声,哦豁,大厨手中只留一绺因力过大所扯下的绸布条。
裤子云感到不妙,只好跑出去,无意识地追,这下更不好办了,钱无用边跑边喊救命……
糟了,清醒过来的裤子云立马停住步子,直喘气。
大厨还在拼命地追,边追边喊:“秋千索,不不不,贤弟,还稳在后边干啥子,现在只有追上她,把嘴巴给她捂紧,不让她喊救命呀,我的仙人板板哟。”
裤子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用上轻功,连跑带跳,冲上去了。由于惯性太大,一下把钱无用扑倒在地。
她还在大喊救命,裤子云一把将她整个身子翻了过来,不巧的是脸碰到脸,嘴对上嘴。
这下。
完了。
活脱脱一个流氓。
裤子云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都碰到人家的门牙,那一秒的触碰后,他立马用宽大的手掌将钱无用火红的嘴巴完全覆盖住。
钱无用瞪着大的眼睛,露出愤怒,脚在地上乱弹,手在空中乱抓,想挣脱这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
“完了,贤弟,官兵向这边追来了,快逃……”大厨急得在后边直跺脚。
裤子云突然预感大事不妙。
如果官兵抓住,就丧德了,转念一想,抓住也没事,我现在的脸是秋千索的呀。
于是他把脸扭向大厨,镇定地说:“大哥,别怕,我是秋千索。”
“糟了啦,我的天老爷哟,你现在不是一张老脸,是一张嫩脸呀,我的娘哟……快跑哇,大哥我来断后……”
“大哥,您说我的脸是张嫩脸?那就是说是我裤子云的脸啰。”
裤子云这下急得直冒冷汗。
钱无用还在自己的身子下乱弹,但好在救命的声音被裤子云的大手给弄熄火,也许太紧了,钱无用已渐渐在翻白眼,再这么捂下去,会出人命。
裤子云赶紧把手松开。
这时,已有三个举着大刀的官兵上气不接下气地上来了。
裤子云急中生智,索性用大嘴巴抵着钱无用的小嘴唇,做起亲吻的动作。似乎身体下的钱无用是在配合,还用双手揽着裤子云的腰,而脚还在均匀地抖动。
其实,人家是快断气了。
一个官兵杵在裤子云的跟前,厉声询问:“刚才是这边在喊救命吧。”
裤子云没理睬他,继续忘我地在吻那女子。
“没人喊救命呀,那是这对年轻人在玩追逐,唉,现在的年轻人太开放了,什么都敢玩。”秃头大厨做出鄙夷神色。
“你是他们的什么人?”又一个冲上来的士兵严肃地问。
“呵,我是他老爹。”
“啥子,你一点都不老。”
“十三岁我就结婚了哟。 ”
“哦。那你们继续……”几个士兵摇了摇头一起走了。
似乎危险解除。
突然。
一个士兵又转身回来,裤子云马上又做亲吻的样子,甚至还在强吻眼睛这个心灵的窗户,其实钱无用那双眼睛在翻白了。
“喂喂喂,不妥哟,刚才你说你是他老爹,到底是男方的还是女方的。”
“问得这么详细呀,男方的。”大厨回答。
“哦,要是女方的爹,这种游戏就太伤风败俗,会进行治安管制的。”说完士兵又转身走了。
危险虽已解除。
然而。
那个钱无用被裤子云吻得没气气了。
跑上来的秃头大厨一看,真的没气气了,急得双手拍腿,脸色煞白,半带哭腔:“贤弟,丧德了哟,我把人家好好地带来,唉,啷块整哟……”
“大哥,没看见我在做人工呼吸了吗,你帮帮忙快压胸脯。”
“胸脯,那还是贤弟压吧。”
“大哥,那你来给她嘴巴吹气。”
“更不好吧,再说我都胡子八叉的岁数了。”
“唉,大哥,好吧,你马上去我房间弄熬点生姜水。哦,我没生姜呀。”
“贤弟,要不一起把她先抬回去。”
“来不及。”
“好,那我先到我那边的厨房去弄生姜。”
“大哥,麻烦你干脆在你那边熬制好,我房间没得锅灶。”
“好。”
秃头大厨躬起微驼的背,提速了好几档,消失黄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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