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深看着秦歌的双眸,那明亮如星的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影,微凉的手在脸颊,按得骨头生疼,韩济深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从秦歌的指腹骤然烧遍了整张脸。
韩济深想要后退,头被钳制着动弹不得,好在秦歌意识到松了手。韩济深膝行后退几步,对着秦歌行了跪拜大礼,“求郡主救一救草民之父。”
原来韩济深的父亲身体瘫痪已有几个年头了,而今病入膏肓、行将就木,除非有麒麟血和雪莲花,而这两味药都是皇室贡品,除了皇室,唯有明国公府尚存。故而白念借势入宫,只是御医苑亦有派系,白念后来者入,众人都排挤他,久久不能升迁,更遑论求得麒麟血与雪莲花了。恰逢郡主重病离宫,白念多方奔走,费了不少金银才求了柔佳公主将韩济深安排到秦歌身边。
秦歌只是点点头,脸上并不见悲悯,伸出手,皓腕如雪,一道浅粉的疤痕在衣袖下若隐若现,“吾病了。”
韩济深抬起头,眸中有些不可置信。
秦歌见状又说了一遍,“吾,病了。”
韩济深有些拿不准秦歌的意思,他试探着上前,将手搭在了秦歌的脉上,只是风寒,一副药便好。她心中为何事深深的忧虑,这样浓的郁气积在肺里,若是不能及时排解,只怕会拖成大病。
韩济深草拟了一张方子,正在晾墨。
“不必拿给眷娘看了,以后吾的病就由你来照看。”秦歌阖上眼,神情有些倦怠。
韩济深离开后,秦歌叫进初桃,叫她拿着自己的玉牌回国公府取来麒麟血和雪莲花,直接送到韩家医馆去,再到宫里支了白念去照料。
“郡主,那是陛下赐给大将军的。”你就这样给一个瘫痪在床的老郎中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余下的话初桃不敢说。
“爹爹都报国多久了,留着也是占地方。”秦歌摆摆手,叫初桃下去。
秦望在院子里练枪,秦歌指点了几招,没多大的工夫就觉得有点头昏眼花的。秦歌由着初桃扶着坐了下来。
“阿姐,你怎么了?”秦望把枪扔给郑培。
“望儿,你是武者,兵器是不能离手的。”秦歌要了初桃的帕子给秦望擦去额头的汗。
“阿姐,你的手好凉,是不是那些御医没好好医治你,所以你才久病不愈?”秦望义愤填膺,“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秦歌拉住秦望,“孩子话,御医都是奉皇命来的,怎么可能不尽心,是阿姐病的太重了。”
“去吧,再练一遍给阿姐看看。”秦歌拍拍秦望的胳膊,眸中蕴含着深深的温柔。
秦望又耍了一遍,秦歌点点头说秦望练得不错,就是神情太得意,有卖弄之嫌。
秦望靠着秦歌,在秦歌衣裳上蹭了一头的汗,“我没有。”
秦歌点了点秦望的鼻尖,“这么大了还撒娇。”
初桃看着一个宫人走过来,过去听她耳语几句,回来附耳秦歌,“孟小侯爷应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