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两只醉猫，一只四仰八叉躺在包厢沙发上，一只趴在地毯上，满地空酒瓶，茶几上都是烟蒂烟灰。

五点三十，朱昊准时醒来，甩了甩晕乎乎的头，倒了一杯冷水，一口喝下去，顿时舒服了许多。蹑手蹑脚打开包厢门，准备出去买点早餐，学院旁边早餐店不但多而且品种繁多，各种口味都是挺不错。

包厢的门被从外面锁了，那个最后关门走的服务员应该颁一个最佳员工奖。朱昊苦笑，返回洗手间，用冷水冲了脸，一阵清醒之后，下意识地检查一下自己的衣裤。还好，完整的。部队里的铁扣腰带，一般人是解不开，系不上的

回到包厢，眼角瞄到了地毯上的小醉猫，墨黑墨黑的发丝，轻轻滑下。嘴角一缕若隐若现的弧线。朱昊抓住她的小耳朵，起来吧，别装睡了，叫人开门，我还有事呢。

慵懒的小猫顿时变身，十分钟后，两杯热牛奶，一盘奶酪吐司面包，端到朱昊前，吃吧。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三口五口吃完，一口气喝下牛奶，去哪？叫人来开门啊。

小晴狡黠的笑了，眼眉像新月弯弯，那神情像逮到兔子的小狐狸。拿出一把钥匙，带着朱昊走到地下室，打开门。哥哥你好笨，不知道有后门吗？

朱昊一阵凌乱，退伍才几天，最重要的观察地形都忘了。看来指导员说的对，饱暖思淫欲，哦，不是，应该是糖衣炮弹和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方式会腐蚀革命战士的意志。

红色的雅马哈125女士踏板摩托车，一路狂奔，朱昊坐在后面，抱着小雅的小腰，突然有一阵恶寒，我是电影天若有情里面的吴倩莲？

十五分钟后，市东郊，飞机场角，关下村，原丽水县农校门口，当年的母校。

破旧的校门，一排排几十年的松树，门口的小店更加破烂了，朱昊记得还欠了二十五块酒钱。门卫大爷更老了，小雅挽着朱昊的手，走过门卫室旁边的小卖部进入校园，门卫大爷说了一句，你是，你是那个谁？朱昊笑了，是我，我回来看看学校，看看刘老师，周老师，看看杨副校长。放心，我不打架，不惹祸。

大爷笑笑，进去吧，等下饿了，来我这里吃中萃雪菜方便面加鸡蛋。还是一块五毛一碗。